“不過我挺好奇的。”
“這人心的是什麼味兒啊?我們家福福通人性,藏起來吃了好幾天才吃完呢。”
“你知道嗎?怕福福吃不慣,還是曼曼親自請米其林餐廳大廚烹飪的,怕被懷疑,曼曼說是豬心呢......”
“當時我拿起來的時候,輕輕捏一下還爆漿。旁邊的廚師還說,這心是誰的呀,這麼水嫩,肯定好吃!”
兒子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止不住地幹嘔。
沈澤不依不饒,上前湊近我們父子,低聲惡語。
“什麼以形補形,其實都是我雇的演員騙林曼的,可曼曼她就是信我。”
“我就說了句福福心臟不好,曼曼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曼曼說,生命沒有貴賤之分,能救福福也是楚言的福報。言言你別怕呀,你和福福都是曼曼血濃於水的親人,是一條心的親兄弟呢......”
“嗚嗚......爸爸,我的心,爸爸......”
看著兒子崩潰地抱頭痛哭,我實在無法忍受,一拳打倒沈澤。
沈澤更加癲狂,“楚天,你都不是男人了,還逞什麼英雄?”
意味不明看向廁所,“你現在是上男廁所還是女廁所,站著還是蹲著呀?”
“實話告訴你,你的那處、你兒子的心臟,都是福福吃的!”
“我心疼福福生病,曼曼就挖楚言的心!我不想讓你碰她,曼曼就讓你再也不能做男人!”
“我和福福才是曼曼的家人,你和你兒子,就隻是我家福福的狗糧!”
沈澤越說越興奮,溫馴的臉上寫滿了扭曲。
兒子見不得我被侮辱,上手推他,而沈澤看準時機重重肘擊下來,我攔下兒子一拳對準他的腦袋。
可我的拳頭還沒落到實處,就被林曼一把推下了樓梯。
我痛得五臟六腑都像要被壓碎了,在樓底嘔出一攤血跡。
兒子慌張地跑來,大滴的眼淚落在我的身上,小心地把我扶起來,眼睛瞪大盯著林曼。
林曼擰眉看著我,“你太過分了,不僅欺負狗,又欺負阿澤!”
“沒了那處,你連男人的血性都沒有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渾身都是騷臭味,如果不是阿澤說你可憐讓我給你一個家,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
“再不知好歹,婚禮取消!”
男兒有淚不輕彈,屈辱成這樣,我還是忍不住在苦笑中流下來熱淚。
見我落淚,林曼似乎意識到說得有多傷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隨後留下硬邦邦的一句“你先反省反省”,便抱著狗和沈澤一起離開。
他們走後,兒子抱著我哭得厲害,我緩了好一會兒,才在兒子的幫助下去了醫院。
還有四個小時登機。
處理完傷口後,我和兒子沒有回去,我們直接去了機場。
路上,兒子捧起我手上的傷口吹吹,而後吊著脖子爬上我的背。
這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和兒子幸福的雛形。
到了機場後,林曼瘋狂給我打來電話,我直接將人拉黑。
又接到陌生來電,“有種啊楚天,敢掛我電話,因為你,福福和阿澤都吃不下飯。”
“如果不親自來道歉,你楚天的婚禮上沒有新娘的話,你的爸媽會不會氣得從墳裏爬出來啊?”
說著又收到幾條影樓拍攝鏈接。
“隻要你當著阿澤和福福的麵跪下,我就抽時間陪你拍次婚紗照。你以前不是求著想讓我配合你拍嗎?”
我沒說話。
兒子蹭了蹭我的臉,提醒道:
“要起飛了,爸爸開飛行模式。”
“你們要去哪裏?”
掛電話前,林曼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的恐慌,我沒理會,開了飛行模式。
隨著飛機螺旋槳的轟鳴,我和兒子,終於獲得了新生。
另一邊,林曼在福福醒來後,渾身疲憊地回到家中。
走廊裏空空的,一絲人氣也無,隻有回音蕩來。
“老公?”
“言言?”
......
她走遍了客房每一處角落,不要說人,連和楚天、言言有關的東西都沒看到。
整個別墅燈火通明,她的心卻一寸寸涼了下來。
和這心涼一起升起的還有一絲危機感。
這時助理匆匆跑進來,“不好了小姐,先生,先生請了律師,向您提起了刑事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