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遠征給我送牛奶的時間快到了。
我走進浴室,拿起刀片,狠狠地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鮮血流入浴缸裏,像極了死亡之花。
很快,我的意識模糊了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遠征驚惶失措地在我麵前,大聲哭喊。
“來人,快,快叫私人醫生來!”
他搖晃著我的身體:
“歲歲,你別死,你別死!”
“歲歲,你千萬別離開我。”
他的演技真好。
我被他騙了整整一年。
在我麵前演戲,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吧?
他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我,他一直在等我長大。
沒想到長大後,周家卻把我訂給了陸沉舟。
他好不容易等到陸沉舟跟我解除婚約,他才有機會娶我。
我以前真的信了,因為他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我自然沒死成,但因此我再也不用去心理診所了。
陸遠征以為我的承受能力確實已經到了極限,再‘治療’下去,我必死無疑!
作為他的一個寵物,他或許沒有想那麼快讓我死!
他或許沒玩夠。
沒過幾日,陸遠征的媽媽朱慧帶著米妮來看我。
看我是假,刺激我是真。
朱慧拉著米妮的手,親親熱熱,很像一家人。
看到我受傷的手腕,朱慧對我翻了個白眼。
“真想死的話就去跳樓,選個高點的地方,一跳一個準。”
“裝模作樣的,割腕一下子又死不了。”
“你要是真死了就好了,剛好可以給米妮讓出陸太太的位置。”
米妮看不過去似的,勸道:
“阿姨,歲歲是個病人,需要更多的關愛和包容。”
朱慧冷哼一聲:
“她成天病懨懨的,又生不了孩子,關愛她我還不如去關愛一條狗呢。狗都比她有用。”
陸遠征坐在我的身邊,輕輕拍打我的後背,算是安慰。
“媽,你就少說兩句吧。”
朱慧卻不給陸遠征麵子。
“遠征,不是我說你。你看米妮那樣的女人多好?又健康又美麗。還長得很像米娜,你不是最喜歡米娜了嗎?”
被朱慧當眾戳穿心事,陸遠征似乎有些惱怒。
“媽,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米妮卻隻是微笑地看著陸遠征,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愛意。
我實在不想看到這些人,便獨自上了樓。
“看看,我們來看她,她還不領情,跟個啞巴似的。”
朱慧在身後喋喋不休。
半夜,我聽到陸遠征的書房有曖昧的聲音傳來。
我悄悄走過去,書房的門沒有關緊。
透過縫隙,我能看到裏麵的情景。
米妮坐在陸遠征的大腿上,用豐滿的柔軟摩挲著他的胸膛。
“遠征,你知道的,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是嗎?”
“我知道你喜歡米娜,但我不介意做她的替身。”
“連替身你都願意做?看來真的很愛我。”
“米娜已經嫁給陸沉舟了,成了你的侄媳婦。你永遠都得不到她了。所以,你還不如跟我在一起呢。大家都說我跟米娜有八分相似呢。”
“那我的妻子周歲歲怎麼辦?”
“周歲歲的命不是捏在我們手裏嗎?我們讓她生,她就生;我們讓她死,她就隻能去死。”
“哈哈哈,你這個毒婦。”
“你也是毒夫,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笑過之後,米妮主動吻上了陸遠征的唇。
陸遠征開始被動承受著,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
書房裏,響起激烈的肉體運動的聲音。
我捂住嘴,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心臟冰冷一片,仿佛破了個大洞。
胃裏翻江倒海,就像仇恨在心裏發酵一樣。
總有一天,這種仇恨會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我扶著牆壁,挪進了自己的臥室。
說好了不哭的,可眼淚就是流個不停。
旁邊書房裏,惡心的聲音幾乎響了一夜。
早晨,晨光大亮,有人推開了我的臥室門。
我睜開酸澀的眼睛,就看到米妮那張得意揚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