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怒氣未消,剛撫穩方言駿便開始指責我,語氣極其惡劣,仿佛我做了什麼極為十惡不赦的錯事。
可我的巴掌甚至都還沒落到方言駿臉上。
她朝我怒吼,“鄧逸,你在公司能幹幹,不能幹就滾!”
“真以為公司是你的一言堂!你這樣無法無天,沒有絲毫容人之量,我這座小廟真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的喉頭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當初我追沈清婉三年,從家裏拿出資金支持她創業,讓我爸在背後提點她,帶著她一步步攀升。
而她說我直接空降就當副總不好,怕別人說她是任人唯親的關係戶,讓我從搬運貨物的員工幹起。
我摩挲了一下指腹那裏生出的粗繭,即使現在我不用再幹那些臟活累活,可那枚繭在我手上乃至心裏仍未消除。
沈清婉輕飄飄一句話就否定了我為公司,乃至為她做出的所有努力。
我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終於看清了她自私自利的醜惡嘴臉。
看著她頭也沒回地摟住方言駿出了辦公室,門外那些吃瓜同事的目光頓時全部落到了我身上,有同情的,有憐憫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我強忍著疼痛自己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期間沒有一個人敢來扶我,或是過問一句。
最後還是總助姚佳看不下去了,給我把門關上,維護了我最後的尊嚴,給我遞了紙。
額頭的血跡一滴滴落到地麵,我才意識到自己磕破了腦袋,忍著疼去了衛生間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
洗手時,我看見了嘴唇紅腫的方言駿,他趾高氣揚朝我得意一笑。
“栓不住女人的心,業績做得再好也沒用,你看,所有你努力的心血,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鬆拿到!你要是識相的,就別再和我爭!”
他伸手戳了戳我額頭的傷口,語氣不屑,“我和清婉可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這條舔狗輕易就能插足的!”
血液順著我的額角流下,方言駿看著我的眼神像看什麼垃圾一般,哼笑著走出了衛生間。
我暫停了手機的錄音鍵,又趁著還沒被開除,以總監的身份去監控室調出了我在辦公室時的事發經過。
最後我訂好了明天飛美國的機票,重新打起精神。
方言駿說的不錯,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裏,沈清婉是我主動拋棄的垃圾人渣,他們兩個確實般配。
回到工位上,我打印好辭呈讓同事轉交,然後利落地收拾好所有東西轉身離開了公司。
到家時已是晚上,我看著手機裏沈清婉發給我的消息,嗤笑一聲。
「鄧逸,今晚我不回家了,言駿他身體有點不舒服。明天上午的會議記得準時到,也該讓你磨磨性子。」
每次沈清婉都捏準了我離不開她而對我冷暴力,如今我明白了,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從此以後,我與沈清婉再無關係!
於是我把沈清婉的所有聯係方式統統拉黑刪除,關上了那扇空蕩蕩的家門。
第二天,我登上了最早一班飛美國的航班,開始了我人生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