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為一宿沒睡,我的眼睛腫得不像話,沈清婉看了我一眼,破天荒關心了我一回。
她問我:“昨天你沒睡好?”
我扯唇笑了笑,沒說話,接著她便湊過來想摸、我的額頭。
靠近的那一瞬,我看到她衣領下一串明顯的吻痕,心中便忍不住一陣反胃惡心。
從昨晚到今早沒和她說一句話的我,終於開口了,“我們分手吧。”
沈清婉一愣,臉色也立馬冷了下來,“鄧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點頭,無比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怕她沒聽清,於是我再次複述。
“我說,我們兩個結束了,好聚好散吧。”
沈清婉卻以為我在耍小脾氣,倒是挑眉笑了起來。
“鄧逸,不就搶了你一次晉升機會嗎?你何必這麼小肚雞腸,居然還拿分手威脅我?”
她用做了新美甲的手拍了拍我的臉,一字一句地問,“離了我,你一個人能活嗎?這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遍,爭風吃醋也該有個限度。”
大概以為我在耍脾氣博關注,沈清婉第一次提出要開車和我一起去公司。
以往我和她地下戀五年,她一直說著避嫌,從不肯主動載我。
沈清婉把我拉進了車,我卻在副駕上看見了一雙被扯爛的絲、襪和一塊男士手表。
我忍著惡心關上車門去了後排,沈清婉臉色也是一僵,“昨天言駿衣服弄臟了,我就讓他上車換了衣服。”
而我沒再聽她解釋,隻是厭煩地閉了閉眼。
進了公司,以往相處和睦的同事卻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走近那間屬於我的辦公室,卻發現我珍視的資料和文件全都散落在地,一些私人物品更是被翻得七零八落。
我心中頓時來了火氣,剛要問起始作俑者,卻見方言駿指揮著兩個人抬了張辦公桌進來。
拾起地上印了兩個臟鞋印的企劃案,那裏麵全是我耗費了半個月的心血。
我抬手撣了撣上麵的灰,看向方言駿,“是你做的?”
方言駿捂住嘴,一臉驚訝的樣子,“哎呀,鄧逸哥,我也沒想到他們做事這麼毛手毛腳,居然把你的東西全都當成了垃圾!”
他嘴上抱歉,眼神卻輕蔑,“不過這間辦公室,沈總昨天已經批給了我,所以,垃圾也應該有垃圾的自知之明!”
我笑了,果斷揚起手就想給方言駿一巴掌,結果下一秒,沈清婉衝出來,眼睛發紅,一把將我推倒。
“鄧逸!你做什麼!”
我的頭磕到一旁堅硬的桌角,耳邊瞬間產生一陣嗡鳴,緊接著尖銳的疼痛感襲來。
可額頭再痛也比不過我此時的心痛。
我怔怔看向那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過去的我將她奉為女神,可此刻的沈清婉在我心裏卻早已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