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鬱雨軒!你搶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還不夠,現在連我的未婚夫都要搶嗎?!”
溫曉霜的聲音尖得像刀子,狠狠紮進鬱雨軒的耳朵裏。
她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人抽幹了血。這段時間,她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話——小偷、強盜、冒牌貨。
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她身上,抽得她皮開肉綻。
薛子帆的手早就縮了回去,隻剩下她的手還懸在半空,像是無聲的證據,刺眼得讓人發瘋。
她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心裏疼得像被人用刀剜了一塊。
溫曉霜眼尖,一眼就看見她胳膊上的傷,頓時冷笑起來:“你還裝什麼裝?不就是想用這點小傷騙子帆過來嗎?怎麼,我們要是沒來,你是不是還要把他勾引到床上去?!”
“這種事你不是幹得很熟練嗎,鬱雨軒!”
這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鬱雨軒頭上。
她想起之前,剛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的時候,薛子帆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拋棄她。
那天晚上,他們情難自禁,上了床。結果第二天,鬱家就抓到了她這個“假千金”竟然還敢爬薛子帆的床。
那時候,她幾乎是被扒光了衣服,承受著所有人的羞辱。
她抬頭看向鬱父鬱母,他們的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眼裏滿是怒火。
“你怎麼這麼自私?享受了這麼多年還不夠,現在還要搶曉霜的未婚夫!”鬱父的聲音冷得像冰。
“鬱雨軒,你給我跪下!向曉霜道歉!”鬱母的聲音尖利得像刀子。
曾經對她百般寵愛的父母,現在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聽,直接給她定了罪。
鬱雨軒咬著牙,倔強地抬起頭:“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鬱雨軒,你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給我跪下,向曉霜道歉!”
動手的是薛子帆。剛剛還說會娶她的男人,現在臉上沒有一絲深情,隻有嫌惡和冷漠。他看著她,就像看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鬱雨軒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碎了。她看著薛子帆,腦子裏嗡嗡作響。
就是這個男人,她竟然一次次相信他,一次次被他騙得團團轉。
鬱父已經沒了耐心,冷聲道:“再不跪下道歉,就給我滾出鬱家!”
鬱雨軒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跪了下去,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溫曉霜終於滿意了,揚起下巴,高傲地嗤笑:“冒牌貨就要有冒牌貨的自覺。鬱雨軒,這都是你鳩占鵲巢的報應!”
她昂著頭走了,鬱父鬱母跟在她身後,像兩個忠實的仆人。
薛子帆留在最後,等人都走了,他才伸手把鬱雨軒扶起來,心疼地給她上藥,處理胳膊上的傷口,還有臉上被打腫的痕跡。
“雨軒,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就會懷疑我們。”他低聲解釋,語氣裏滿是憐惜。
鬱雨軒側過頭,看著薛子帆那張臉,忽然開口:“薛子帆,你真的愛我嗎?”
薛子帆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當然,雨軒。就是因為愛你,我才想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眼前這些都是暫時的,等你進了薛家,我保證你還會像以前一樣,是個千金大小姐。鬱家再也沒辦法對你怎麼樣了。”
鬱雨軒慘笑一聲。鬱家從來都束縛不了她,真正束縛她的,是那些殘留的親情和愛。
她看著薛子帆的眼睛,想從裏麵找到一絲屬於她的愛意。
“那我們先去領證,好嗎?”她輕聲問。
薛子帆瞬間慌了,猛地站起來:“雨軒,你在胡說什麼!我都說了我會娶你,你為什麼不信我?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嗎!”
果然,又是這樣。
鬱雨軒偏過頭,閉上了眼睛。淚水從她緊閉的眼角滑下來,無聲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