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推開門,鬱父鬱母正坐在餐桌前,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卻沒人動筷。
鬱雨軒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爸,媽,我……”
話還沒說完,鬱父就猛地一拍桌子,厲聲打斷她:“說了多少次!你現在不是我們鬱家的女兒了,有什麼資格叫我爸!要是讓曉霜聽見了,她得多傷心!”
鬱母也冷著臉,語氣裏滿是嫌棄:“就是,你已經占了曉霜二十多年的人生了,還不夠嗎?還想怎麼樣?”
鬱雨軒心裏一涼,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尖都泛了白。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鬱先生,鬱太太,我下個月就……”
可話還沒說完,外麵突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聲音。
但外麵突然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話,鬱父鬱母沒有聽見,也顧不上鬱雨軒,著急地往門口趕,甚至推了她一把,讓她跌到地上去。
鬱雨軒一個踉蹌,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她咬著牙,默默爬起來,捂住流血的傷口,抬頭就看見鬱父鬱母滿臉堆笑地迎接著溫曉霜和薛子帆進門。
“乖女兒,累不累啊?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回來呢!”鬱母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謝謝媽媽。”溫曉霜笑得像個公主,被簇擁著坐到餐桌最中間的位置。
一家人其樂融融,完全忘了鬱雨軒的存在。隻有薛子帆,目光掃過她,停在她流血的胳膊上,眼神複雜,似乎想說什麼,但溫曉霜輕輕拉了他一下,他便低下頭,避開了鬱雨軒的視線。
鬱雨軒站在陰影裏,心裏像是被刀割一樣疼。她咬了咬唇,轉身默默上了樓,回到那個狹小的雜物間。
房間裏隻有一張窄小的床,連扇窗戶都沒有,陰暗潮濕得像是個牢籠。
她坐在床邊,聽著樓下傳來的歡聲笑語,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得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她走過去打開門,站在外麵的是薛子帆。
鬱雨軒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薛少爺,你來幹什麼?”
薛子帆手裏拿著一瓶藥,眼神裏帶著愧疚:“雨軒,你受傷了,我給你拿了藥。”他說著,伸手想去牽她的手。
鬱雨軒猛地躲開,冷冷地看著他:“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
薛子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不死心,低聲解釋道:“雨軒,你是不是生氣了?我說過的,我隻會跟你結婚,我愛的人隻有你。但在別人麵前,我不得不對溫曉霜好一點,不然我們兩家的婚事就完了,到時候我就沒辦法保護你了。”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誠懇:“你再忍一忍,好嗎?等我們結婚了,你就再也不用留在這裏了。進了薛家,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
這些話,他說過無數次,每一次鬱雨軒都信了。可今天,她看著他那雙看似真誠的眼睛,心裏卻像是被刀絞一樣疼。
她低低笑了一聲,聲音裏滿是悲涼:“薛子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薛子帆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吼:“鬱雨軒!你這個冒牌貨,竟然還敢勾引子帆!真是不要臉!”
溫曉霜和鬱父鬱母衝了上來,正好看見薛子帆和鬱雨軒站在一起。
溫曉霜氣得臉色發青,指著鬱雨軒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人,搶了我的人生還不夠,現在還想搶我的未婚夫?!”
鬱雨軒無力地搖頭,聲音沙啞:“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