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格外寒涼,林音雪穿著單薄凍得瑟瑟發抖,偏偏這裏最不好打車。
她隻得一點一點像傅家挪動。
手機震動起來,孔恩慈給她發來了信息。
“今天的婚紗穿夠了嗎?你昨天送我蝴蝶胸針,我今天就還你一份大禮。”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蝴蝶胸針是傅易安送給你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會勾引男人了?”
“我勸你趁早離傅易安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原來孔恩慈是借機給她一個下馬威。
他倆還真是一對,連折辱人的方式都一樣。
回到家時,已經到了深夜。
林音雪疲乏至極,洗漱後便睡著了。
半夜她卻接到了傅易安的電話:“燉點雞湯送到醫院來。”
被吵醒的林音雪此時煩躁不堪,她衝著那頭喊道:“傅易安,我不是你的保姆,想喝雞湯自己燉。”
對麵停滯了幾秒,才出言:“不想燉也行,你的護照就別想拿走了。”
林音雪成年後的護照一直是傅易安保管的,這次她借口要出國旅遊想跟他拿回護照。
他答應了但是還沒有給她,沒有護照,她壓根出不了國。
林音雪不得不起床燉雞湯。
燉完雞湯,她又馬不停蹄趕往醫院,她隻想趕快將自己的護照拿回來,徹底遠離這裏。
快到醫院門口時,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撞上了小跑的林音雪。
她被重重的撞到在地,一陣劇痛襲來,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腦袋上裹著層層紗布。
身旁的護士歎氣道:“你命算大的,再撞厲害點,你就沒命了。”
傅伯父傅伯母已經趕了過來。
看見躺在床上的林音雪心疼不已:“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到醫院幹什麼?”
傅易安也被叫了過來,身邊跟著孔恩慈。
她走了過來,抓著林音雪的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哽咽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低血糖,易安也不會讓你燉雞湯送過來。他說你燉的雞湯特別好喝。小雪,你別怪你小叔,都是我的錯。”
傅伯父怒氣衝衝,質問道:“易安,大半夜的,你怎麼能讓小雪自己來送雞湯?你以前不是很心疼小雪的嗎?現在是怎麼了?”
他對自家的弟弟的轉變無法理解。
老婆還沒娶進門,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傅易安的目光落在林音雪的傷上,身子僵了一下,又很快移開視線。
“哥,你別大驚小怪的,我看她也沒什麼事,現在腦子不是清楚的很嗎?倒是恩慈被她嚇的夠嗆,自己走路不小心,怪不到別人頭上。”
對啊,都是她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彷佛被冰水從頭到尾澆了個遍,心涼得徹底。
在傅易安心中,她就算死了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吧。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傅家兄弟有了嫌隙,忍著傷口的疼痛開口:
“伯父,你別怪小叔,我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聽到沒?她自己都說沒事了,你們也別太嬌慣她了。”
說完,他便攬著孔恩慈向外走去。
孔恩慈回頭給了她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林音雪自嘲了一下,她竟然還心存一絲期待,哪怕傅易安能過問一下她的傷勢。
可是他沒有。
這些年的情愛在他那裏不過是一場付費的風花雪月。
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