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麻痹了意識,溫婉無力地抓著地板,指尖顫抖著,卻仍死死護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拜托孩子千萬不要有事。
她不想,失去世上唯一有血脈牽絆的親人了。
見此情景,顧蘇深眼底晦暗,一把抱起女人,轉身看著如畜牲般的男人,嘴角卻溢出一絲冷笑:“容城也該重新洗牌了。”
領頭的胖男人綠豆大的小眼裏閃過巨大的惶恐,拚命磕頭:“顧總饒命!顧總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
男人西裝革履,眉下冷目微垂:“我從不聽死人講話。”
出了門,溫婉眼尾氤氳著紅意,感到有指節替她擦去淚珠才緩緩從驚嚇中回神,驚訝不已:“顧蘇深?”
“嗯,是我。”低啞如磁石的聲音響起,不知為何,溫婉心中更加酸澀,眼底泛起潮濕的熱意。
顧蘇深將嬌小的她摟在懷中,任由她埋在他懷中哭泣。
“你們在幹什麼!”
刺耳的女聲劃破寂靜,周霜氣勢洶洶地走來分開兩人,轉身看向身後的林照,男人的臉如黑炭陰沉。
“嫂嫂你能解釋下為什麼你在我老公懷裏嗎?”
周霜發問,溫婉立刻回神,沾著淚痕的小臉立刻從某人結實的懷抱中脫離出來,有些手足無措。
林照眼底翻湧著嫉妒與怒意,幾乎認定了兩人有苟且般,淩厲發問:“阿婉過來!你是我老婆,就算是找男人也得等我死了!”
溫婉看向怒火中燒的男人,空洞的眼神卻透著冰冷的嘲弄,“我剛才被那些人羞辱時,你在哪裏?”
林照的臉僵住了一瞬,隨後卻義正言辭道:“如果不是你撒潑,霜霜怎麼會半夜帶淩淩去醫院!”
溫婉苦笑一聲,疲倦如潮水襲來,她不願多說一句。
顧蘇深擋在溫婉身前,肩寬腰窄的英挺身材讓人有股莫名的安全感。
他睥睨著眼前的人,眼底陰鷙冷敕:“滾開,我要帶她走。”
周霜眼底閃爍,喉嚨滾動著上前:“老公,我嫂嫂有我哥哥照顧,你不必操心她。”
“周霜,我想——你沒資格管我。”男人絕情打斷她,麵對著名義上的妻子,甚至連半個眼神也不給。
見心愛的女人神色受傷,林照臉色黑沉,心腔裏似有什麼要叫囂著破土而出,嫉妒與自卑充斥胸腔:“你這話憑什麼對霜霜說,她是你的妻子!”
顧蘇深將人護在身後,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婚約由我說了算,從此刻起結束。”
周霜身影一顫,惡狠狠又嫉妒地看向溫婉的方向,如果不是她,身旁這兩個男人原本都是屬於她的。
溫婉緩緩起身,手心卻被炙熱的大掌包裹,顧蘇深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幾乎完完全全地將她護在懷中,低聲道:“你提出離婚,我帶你走。”
溫婉一震,抬眸看向他,杏眸微怔,讓人不自覺心疼。
他的眸色幽深,聲音低沉又溫柔,讓人忍不住溺斃其中:“真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