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是容城的富貴人家,溫婉身為獨女自幼嬌慣。
十八歲跑出去偷玩被流氓攔住,她眼看就要被拖進小黑屋時,是一隻遒勁的大掌將她救出。
後來她才知,這是爸爸資助的窮學生林照。
二人因此相戀,在她二十一歲時林照求婚,維多利亞港見證了她的盛世婚禮。
可隨後爸爸因病去世,她信賴地將偌大家產交給林照打理,得到的隻有法院的傳單。
溫氏集團破產了。
再之後從上千平的別墅搬進窄小的平房,可她從未怪過林照。
直到後來,林照眼尾烏青,滿臉憔悴地讓她買份保險。
隨後的外出她因車禍失明,而同排懷孕的周霜完好無損,隨後不到月餘生下了女兒周淩淩。
溫婉翻看著劉叔安排偵探查出的車禍原因和保險單,愈發心驚。
這時間僅相差不到一月,最要緊的是二人的聊天記錄中,周霜不止一次的提起讓自己死。
溫婉隱約記得當時對麵大車駛來時,林照看向她時眼底猶豫掙紮,最終打了把側方向,沒讓她死,僅僅是失明。
這與二人聊天時提到的,似乎好了幾分。
溫婉嘲諷一笑,眼底濕紅著收起資料,看向對麵:“劉叔,辛苦你幫我找律師,詢問下離婚的具體流程。”
趁著爸爸忌日的時間口,她得以見劉叔一麵,更下定了——離開的決心。
回林家時下起瓢潑大雨,幾乎看不清路麵,車被“哐啷”一撞熄了火。
溫婉被巨響嚇得心幾乎要蹦出來。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先生請您上車,送您一程。”
引擎被撞得慘烈,溫婉不得不拿著盲杖上車。
銀黑的林肯車裏,男人有著極優越的下頜,原在打電話,見她上車神色幽深掛斷。
溫婉早就認出了這是周霜的老公,現任的蘇家掌權人蘇顧深,可她不能露出複明的事實,更不敢惹這權勢滔天的太子爺。
倒是這位,如今頂著同她一樣的綠帽子。
“溫小姐,擦一擦吧。”男人率先出聲,指節勻停白皙,遞上塊帕子。
沒想到蘇顧深身份尊貴,竟然還主動出聲相認,溫婉不得不接過來擦拭額間。
周霜剛嫁給蘇顧深時耀武揚威,看到她便是半炫耀半可憐地點出她不再是豪門的事實。
結婚後,卻偃旗息鼓了好些日子,也從不帶蘇顧深回林家父母。
意識愈發昏沉,入夢間,溫婉隻感覺自己靠在一處緊實的靠山上。
醒來時已是天黑,溫婉睜眼,抬頭就是跟雙晦暗不明的眸子對上。
“睡得可還舒服?林家到了。”
她猛彈起身,緋紅著臉道歉:“不好意思,我馬上下去。”
她摸索著盲杖下車,感受著身後如影隨形的炙熱眼神,心中哀歎蘇顧深惦記周霜,可女人隻惦記著她的丈夫。
剛入門,眼前赫然放大的是父親被胡亂塗抹的遺像。
溫婉瞬間所有的血液衝麵上湧去,眼前止不住地發黑。
而始作俑者,正是周霜四歲的女兒—周淩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