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與惶恐在同一時刻襲來:
“不可能的吧!?”
“紀醫生是我們院的金字招牌!院長知道了會生吞了我們的啊!”
“不止是院長,還有她的老師,那可是院士!”
“完了完了......”
他們著急忙慌地想著怎麼能在追究中明哲保身,我腦海中卻隻有那群等著我主刀的病人,
我拿不起手術刀,他們的安危可怎麼辦......
腦腫瘤環切術目前是處於實驗階段的新技法,最先由我老師開創在他去年因為帕金森拿不動刀之後,就由我接過了他的衣缽,才將這門新技術的成功率保持百分百。
但現在隨著我的手被廢,已經沒人能夠做這台手術了。
我手廢的消息很快就被上報,醫院全體震動。
我的老師在了解情況之後直接派了一輛專機載我回去,他找了國外最好的神經醫生等著給我準備手術。
我的心中不禁燃起了希望。
然而上了飛機,我驚訝地發現乘客除了我之外還有嶽羽陽。
隻是他的雙手依舊被銬著,兩邊還各坐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警員,他們看他的眼神無比疏冷。
負責接應的行政部主任解釋了原因:“院士懷疑他被其餘勢力買通,試圖扼殺我國醫學領先成就,所以發動人脈帶回去詳細審查......”
我這才發現,他身旁的兩個工作人員穿著的製服寫著國桉倆字......
我希望真能查出點什麼,否則我真的就隻是一個......笑話。
我心灰意冷地收回目光,嶽羽陽卻瞥見了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流婉!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以為他終於認識到了錯誤,於是走上前嘶啞著嗓子:“說吧。”
可他說出來的話卻令所有工作人員都直覺無比憤慨!
“是!我是為了哄雲蔚才推了你!”
“但我以為你頂多隻會在水裏泡一會兒,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不過你隻是拿不起手術刀,又不是手不能用,也沒有多嚴重......”
“就算以後都當不了醫生,我可以多做幾台手術養你一輩子。”
我再也控製不住怒火,咆哮:“對一個醫生來說手就是第二生命!我手廢了不嚴重,那什麼才叫嚴重?”
“我淹死在水裏嗎?”
嶽羽陽眉毛擰在了一起,麵色凝重,卻是說:“行吧,你要怪我也沒辦法。”
“不過你要罰要罵都朝我一個人來,可千萬不要因此遷怒雲蔚師姐!”
我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的手廢了,你卻在關心你的師姐有沒有被遷怒?嶽羽陽,你到底還沒有良心!”
然而他卻梗著脖子試圖跟我據理力爭:“師姐她一心奉獻給了醫學,整個人最單純!”
“她不懂爭名奪利這些,流婉,你可千萬不能把她扯進來,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難道我手廢了就受的了嗎?”
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發覺時淚水已經浸透了我的雙頰:“嶽羽陽!我紀流婉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