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站在門口,旁若無人地膩歪了一會兒,連我走了都沒發現。
直到蘇清清回過神,才想起我的存在。
等她推門進屋時,我已經疼得接近昏厥,眼前一片發黑。
蘇清清終於驚慌失措,尖叫著要送我去醫院。
可就在這時,顧淵也悶哼一聲,整個人仰倒在輪椅上。
蘇清清看到這一幕,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撲過去,扶住了顧淵,語氣帶上了哭腔:
“顧淵!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我躺在地上,覺得自己實在可笑。
我已經奄奄一息,蘇清清甚至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顧淵挑釁地看向我,口型無聲地罵我是廢物。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裏。
病房裏沒有蘇清清的身影。
我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出病房,卻在隔壁病床看到了她。
她正坐在顧淵床邊,細心地給他接熱水。
把他的病床調到最舒服的高度,一邊照顧一邊柔聲安慰著。
聽到我的腳步聲,蘇清清這才發現我醒了。
她的臉色微微一僵,語氣有些尷尬:
“連安......你別誤會,顧淵是我爸爸朋友的孩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念在父輩的情分上,我來照顧一下他......你不要多想。”
傷口撕裂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冷笑。
她從未這樣照顧過我,也從未這樣溫柔地安慰過我。
我看著蘇清清,忍不住開口:
“你說的照顧是照顧到床上的那種嗎?”
蘇清清卻沒有聽清,隻是有些疑惑的抬頭望向我。
顧淵卻是聽見了,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神情。
我還想說些什麼時,手機突然響起,是父母發來的手術準備短信。
正要回複時,我的手腕微微一動。
袖口滑落,露出那塊蘇清清強行為我戴上的腕表。
一道目光落在我手上。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顧淵帶著嘲弄的眼神。
他看著我的腕表,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用唇語緩緩吐出一句話:
“沒想到,你喜歡別人不要的東西。”
說完,他抬起手,露出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樣的腕表。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塊表......
原來是因為蘇清清給顧淵買了新的,這塊表他才不要了,落到我手上。
顧淵仍笑著看著我:
“祁連安,你就是一個連垃圾都不如的備胎。”
蘇清清看到我麵色發白。
她焦急地走過來,伸手扶住我,語氣帶著歉意:
“連安......顧淵最近身體不好,今天也來醫院做手術......”
“他在這裏沒認識的人,所以我才......”
她話音未落,醫生走了進來,麵色嚴肅:
“蘇小姐,顧先生的手術可以開始了,請您簽個字。”
蘇清清臉上帶了些欣喜的神色。
沒有絲毫猶豫,拿起筆就簽了名字,隨後推著顧淵進了手術室。
等到手術室的燈亮起綠燈,她終於鬆了口氣。
整個人靠在我懷裏,聲音溫柔:
“連安......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我終於不再欠別人什麼了,我的使命完成了。”
我沒有追問蘇清清話裏的意思,隻是拿起手機,看著醫生剛剛發來的檢查報告。
【連安,你被惡意摘除的兩顆腎已經取出,等待移植手術。】
蘇清清又朝我懷裏靠了靠,我把她狠狠推開。
嘴角帶著冷笑,一字一句地吐出:
“蘇清清,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養別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