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地笑了笑。
她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試圖拉住我。
我卻輕輕拍開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向邀功一樣,從廚房端出菜,求我表揚。
但地麵濕滑,她摔倒在地。
盤子碎裂,滾燙的湯汁濺落。
蘇清清的整條手臂都被燙紅,瓷片劃破了她的手。
可她卻毫不在意,隻顧著擔心我剛剛被濺到的地方,溫柔地替我包紮傷口。
我不想再看她這副虛偽的模樣,隨便找了個借口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時,我無意間瞥見床頭櫃後的東西,心頭一震。
那裏藏著一遝照片,全是蘇清清和顧淵的合照,還有厚厚一疊信件。
我顫抖著手翻開,信裏的內容一點點剜開我的心臟:
【阿淵,我找到一個和你腎源完全匹配的男人了。】
【我答應和他談戀愛,答應和他結婚。】
【我會假裝自己腎衰晚期,騙他把腎捐給我。】
【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你。】
最後一行字,猩紅如血,字字誅心。
【祁連安這個傻子,終於上鉤了。】
我崩潰地看完了所有的東西。
才發現蘇清清曾經拒絕我的那些事,全都是因為她已經答應了顧淵隻和他一個人做。
隻有顧淵才配擁有她的一切。
還記得剛戀愛那時,我滿心歡喜地想和她一起在同心橋上掛一把屬於我們的同心鎖。
可她怎麼都不願意,她說怕鎖掉落影響感情,說她不信這些。
如今看到那些照片上掛著的成千上百的,屬於她和顧淵名字的同心鎖時我才知道。
原來她早就和顧淵許下一生之約,發誓這一輩子隻會與顧淵同心。
正準備合上,聽到盒子裏的對講機傳出聲音:
“祁連安,你都看到了?”
“我告訴你,清清說忙的時候,都和我在一起。”
我皺了皺眉,抬頭就看到了房間裏隱蔽的攝像頭。
顧淵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輕笑開口:
“哦,那個啊,是因為清清說不會與你發生關係,讓我監督她用的。”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會再客氣。
顧淵以為,這樣就能氣倒我,繼承我的財產。
可我怎麼會讓他能帶著完好的身子走出醫院?
他難道不知道,那家醫院,是我家的?
我伸手扯下攝像頭,轉頭給在醫院工作的父母的發了短信:
【安排手術,越快越好。】
做好這一切後,我坐在房間裏發呆。
蘇清清走進來,看著我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慌亂。
她柔聲安慰,替我重新包紮已經滲血的傷口,還像安撫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我。
我沒有阻止,隻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中冷笑。
許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蘇清清便去了衣帽間。
等她再出來時,身上隻披了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
她拉著我走向餐桌,坐到我身邊,臉紅著摸向我的手:
“連安,我們好久沒有......”
隨後,她慢慢地解開浴袍,露出裏麵刻意的衣服。
她伸手緩緩滑向我的胸口。
我冷冷地看著她,推開她的手。
“我餓了,先吃飯吧。”
也許是我反應太冷淡了,蘇清清沒了興致。
她見我不搭理,索性起身,不耐煩地囑咐我吃飯,然後說要去醫院做孕檢。
我心中冷笑,暗暗握緊了手中的相機,也跟著她出了門。
剛到醫院門口,遠遠地就看到顧淵坐在輪椅上,特意出來迎接她。
不知蘇清清和他說了什麼,顧淵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滿臉委屈。
蘇清清心疼地蹲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哄道:
“最近孕激素上頭,今天本來想讓祁連安幫幫我......沒想到那個廢物什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