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我也隻是擔心你太累了,你的臉色很差,不然還是交給我處理吧,況且你等會兒還要做腎臟摘除手術呢。”
什麼手術?
“我爸已經這樣了,我為什麼還要做手術?”
怎料許宗銘卻理所應當道:
“你都已經簽字了,為什麼不發善心把腎捐給需要的人呢?欣欣,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最善良的,怎麼現在變了?”
究竟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見我不說話,許宗銘繼續勸說道:
“如果你不這樣做,哪有錢安葬嶽父?公司的資金不可能這麼快就回轉,我能等,可屍體不能等啊,欣欣,聽話,以後我再請營養師幫你調養身體。”
我無力地點點頭,眼神空洞地看向他,卻怎麼也看不透他的心。
冰冷的手術刀無情地在我的身上劃過,即便打了麻藥,可我依舊覺得痛入骨髓。
眼淚無聲滑落的瞬間,我腦海裏浮現出曾經許宗銘對我的承諾。
“欣欣,我愛你,你和我去城市生活,我保證讓你幸福!”
就這樣,我和爸爸一起被接到了繁華的城市,本以為是幸福的開端,可沒想到卻是萬丈深淵。
是我害死了爸爸,是我害死了女兒。
即便在昏迷中,我也因為心裏的寒意止不住發抖。
睜開眼的順間,疼痛席卷全身。
麻藥已經過了,我強忍著痛苦,剛要掙紮著起身就被許宗銘扶住了。
“欣欣,你這是做什麼?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
他貼心地扶著我躺下,然後拿出準備好的溫水,動作輕柔地喂給我。
護士見了後,連連誇讚道:
“你老公可真貼心,在你昏迷的期間一直忙前忙後,剛辦完喪事就急忙來守著你了。”
聽到這話,許宗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可我卻立馬激動起來:
“什麼喪事?我爸的屍體呢?”
許宗銘柔聲回複道:
“已經封棺下葬了,你就放心吧。”
“讓我去看看!”
聽我這麼說,許宗銘立馬阻撓道:
“人都已經下葬了還怎麼看?你難道要讓嶽父死不安寧嗎?欣欣,乖,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老婆,你又有寶寶了,我好幸福。”
為什麼要在我徹底死心的時候,又給了我一個希望?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崩潰麻木,說不出一句話。
許宗銘抱住我,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我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心裏無聲嘲諷。
許宗銘,這一刻,你究竟是在為新生命的到來滿足,還是在為你的心上人找到下一個目標標本而開心?
我麻木地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心裏卻沒有一絲懷孕的驚喜。
寶寶,你不該這個時候來啊。
許宗銘已經開始用手機購買各種嬰兒用品,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舉動,卻開口道:
“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許宗銘動作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欣欣,你說什麼?你不要這個孩子了?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不想為了我生下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