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句話,便輕易拿捏住了鄭知筠的死穴。
她當然不可能讓她的母親過來受此羞辱。
反正隻要再熬上幾天,她就可以離開了。
應沈嘉宥的要求,她不但要每天給葉嵐音洗腳,還要忍受她時不時地刁難。
她不是說水熱了,就是說水冷了。
一晚上不折騰她個上十遍,她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好不容易讓葉嵐音對水溫滿意,鄭知筠已經被累得直不起腰。
“能得小郡主親自伺候洗腳,嵐音不勝榮幸。”
葉嵐音用腳尖撩了撩水,濺了她滿頭滿臉。
鄭知筠擦了擦臉上的水,對她怒目而視。
“你!”
葉嵐音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如何?”
鄭知筠不再說話。
她低下頭,默默地為葉嵐音洗腳。
接下來,無論葉嵐音再如何刁難,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久了,葉嵐音也覺得她無趣。
給葉嵐音洗完,鄭知筠又來到了沈嘉宥房中。
她蹲下身,正準備為他除去鞋襪,沈嘉宥卻是躲開了她的手。
她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他。
沈嘉宥,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如今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沈嘉宥的雙目猩紅一片,眼角還隱隱地滲透出淚意。
他的阿筠從來就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可是為了她的母親,她居然可以卑微到這種程度!
她母親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可以為她不惜一切。
那麼他呢?
什麼時候,他也能夠在她的心裏占據重要的位置呢?
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
鄭知筠見他這樣,忍不住低聲提醒。
“將軍,該洗腳了。”
這句話仿佛是沈嘉宥的逆鱗。
他頃刻間暴怒起來,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洗腳盆。
水漬流淌了一地,正如同他心底裏無盡的悲傷。
他大喊著讓她滾。
鄭知筠不明所以,撿起洗腳盆離開了。
翌日,鄭知筠在將軍府截到一封飛鴿傳書。
她展開內容一看,是沈嘉宥去流雲閣赴宴,卻危在旦夕的消息。
一瞬間的心慌讓她來不及過多的思考。
她運起輕功,就往流雲閣的方向而去。
自從父兄去了以後,昌平侯府就隻剩下她和母親苦苦支撐。
為此她苦練武藝,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等她趕到流雲閣的時候,隻見有兩三個黑衣人正要對沈嘉宥下手。
而沈嘉宥此時昏迷不醒,沒有分毫的自保能力。
見狀,她連忙投射了暗器過去。
對方派來的都是高手,她一個人對付起來很是吃力,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
忽然,一支流箭朝沈嘉宥的方向射來。
鄭知筠想也不想地擋在了他的麵前。
“呃!”
箭尖沒入她的肩膀,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但是即便如此,她依舊以一己之力逼退了所有人。
“快快快!將軍就在裏麵!”
“嘉宥!嘉宥你沒事吧?”
是葉嵐音的聲音!
鄭知筠一聽便知道沈嘉宥不會有事了。
她手捂著傷口,從窗戶口跳下去離開了。
等沈嘉宥被接回府中,他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看到她肩膀處的血漬,沈嘉宥冷冷道。
“這是又有人拿你母親威脅你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