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筠,你確定要化身藝妓去北戎國都城潛伏,暗中為朕傳遞情報嗎?”
燈火通明的禦書房中,年輕的天子赫連雲軼麵色肅然,鄭重發問。
鄭知筠恭敬叩首,以額觸地,聲音堅定。
“臣女甘願為國效力,雖死不悔!”
赫連雲軼微歎了一口氣。
“昌平侯府滿門忠烈,如今也就僅剩下你和寡母兩人,朕於心不忍。”
鄭知筠抬起頭,落寞地笑了。
“為國盡忠,是昌平侯府的祖製,臣女雖然不才,但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還望陛下成全!”
見她執意如此,赫連雲軼便不再阻攔。
“好,朕準了!”
鄭知筠鬆了一口氣。
她離開桑南國,從沈嘉宥的世界裏消失,她母親的病就能夠好起來。
桑南國的暗探出發前往北戎國是在十日後。
再過十天,她就與沈嘉宥再無相見之日了。
或許,他會很高興的吧?
鄭知筠離開皇宮,來到了將軍府。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歡情味道,鄭知筠腳步一滯,胸腔內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以往,無論沈嘉宥怎麼在床上折磨她,都不會與她人歡好。
今日這樣,倒還是第一次。
沈嘉宥撩開帳幔,神情間似有不滿。
“今日你比以往來得遲了些,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脫衣服滾過來!”
鄭知筠低下頭笑了笑,也是第一次沒有順從地照做。
“將軍既然都有了新歡,想必是用不著我了。”
“如此,知筠便回去了。”
鄭知筠轉身欲走,一股大力便拖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扔到了床上。
沈嘉宥俯下身,壯碩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鄭知筠,你別忘了,你是本將軍的床奴,在本將軍玩膩你之前,你哪裏都不許去!”
鄭知筠正失神間,他已經粗暴地衝了進來。
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要將她劈成兩半。
她臉色發白,額頭亦有大顆的汗珠落下。
在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的好。
“疼!”
她忍不住低聲地喊了出來。
聞言,沈嘉宥蹂躪她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鄭知筠,你再疼,你有我當年的心疼嗎?”
“怎麼,你的竹馬知道我日日折磨你,他都不來解救你,這就是你當初寧願拋棄我也要選擇的男人,一個懦夫?”
他凶狠地掐著她的下巴,張嘴咬了上去。
濃濃的血腥味充盈著她的鼻腔,她知道她的臉上肯定是出血了。
就和她此時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樣。
此時的沈嘉宥就像是一頭野獸,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發泄著怒火。
可他原來不是這樣的。
沈嘉宥曾是她家中的馬奴。
他身份低賤,卻對她一往情深。
兩情相悅之際,她偷偷地瞞著父親,和他私定終身。
可隨之而來的是她父親舊疾複發,兄長戰死沙場,母親獨自操持偌大的侯府,積勞成疾。
原來,沈嘉宥是書中的男主,而她是他的黑月光,也是他必經的情劫。
若是強行扭轉劇情,隻會家破人亡。
於是她當著他的麵撲進了竹馬周吟風的懷中,與他一刀兩斷。
她甚至親口下令廢了他的雙手雙腳,把他扔下懸崖。
她永遠都忘不了沈嘉宥當時看她的眼神,冰冷、痛苦,帶著刻骨的絕望。
後來,沈嘉宥扶持幼主登基,官拜一品大將軍。
他忘不了她當年的絕情,回來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她贖罪。
鄭知筠不敢再反抗劇情,因為她還有母親,那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
“無趣!”
沈嘉宥發泄夠了,便從她身上下來。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還在偷偷地瞧她。
他大概是在等她的解釋,等她解釋當年之事。
可鄭知筠隻是疲憊地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便閉上了眼睛。
她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他自有他的官配,她從來就是他生命中不起眼的過客。
沈嘉宥,你我本就不該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