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尖叫聲打斷他們:“楚小姐,你流血了!”
我感覺到膝蓋刺痛,因為剛剛邵俞星猛地鬆手,我沒站穩,跪到了玻璃杯碎片上。
鮮血暈染到玻璃碴上,即使眼前一片模糊我也能看到腿下的豔紅色。
邵俞星想要過來扶我,卻被宋夏緊緊拽著,她嬌滴滴地說著:“阿星別離開我。”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握緊宋夏的手,走時看了我一眼:“我先送夏夏回房,一會讓醫生來給你包紮。”
說罷,我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宋夏的嬌嗔驚呼。
是邵俞星把宋夏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向外麵走去。
護士想要安慰我,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為難地問我:“楚小姐,你沒事吧?”
我擺擺手,慘白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沒事的,隻是流了點血而已,一點都不疼......”
確實,這點疼還比不上我心裏的千分之一。
眼前模糊的景象更加混沌,大滴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砸在我的手背上。
邵俞星抱著宋夏回到病房,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
他聲音溫柔道:“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宋夏卻死死拽著邵俞星的手:“阿星,你別走,在這裏陪著我好不好?”
邵俞星微微蹙眉,閃過一抹不悅之色:“楚清月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這樣不管她不太好。”
宋夏聽到這話,眼淚立馬掉出來,她帶著哭腔道歉:“對不起阿星,我不該胡攪蠻纏,我知道我見不得光......”
邵俞星見宋夏掉眼淚瞬間慌了神,立馬哄著安慰她:“你別哭,你眼睛剛好,再哭壞了怎麼辦?我不去,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宋夏倚著邵俞星的胸膛,湊近他的唇......
我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兩個人糾纏到一起。
不用看都能想到裏麵是怎樣一幅景象。
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在手心掐出痕跡,努力忍住淚水沒有發出聲音。
手腕上的紅痕幾乎快要看不到。
邵俞星騙了我,他不會跟我白頭偕老了。
我提前辦理出院,在護士的幫助下收拾好東西。
邵俞星站在旁邊欲言又止,見我提著行李要走,一把攥著我的手腕:“怎麼這麼著急,要不再住兩天觀察觀察?”
我還沒說話,宋夏就闖了進來。
“阿星,原來你在楚楚姐這裏,害我找了半天。”
她新換的眼角膜亮得驚人,像是把從我這裏奪走的光都盛在了瞳孔裏。
宋夏看向我失去光澤的雙眼,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和得意。
“楚楚姐怎麼今天就出院,早知道我就來幫你收拾行李,看不到的感覺我懂,做什麼都不方便吧。”
“這次多虧了姐姐願意把眼角膜給我,我和阿星都很感激你。”
宋夏嘴上說著,實則表情沒有絲毫感激和抱歉。
她故意湊近邵俞星想要親他,邵俞星下意識躲開,皺眉用眼神警告,意思是我還在旁邊。
宋夏笑著,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給邵俞星看。
像是為了證明那句話,還在我眼前晃了晃。
手機上寫著:
【怕什麼,她一個瞎子,又看不到。】
我已經能完全適應用仙體感知周圍,可以清楚地看到發生的事,但我沒告訴他們。
宋夏再次吻上去時,邵俞星沒有拒絕,但他很快就結束了這個吻。
“阿星,攝影協會說今晚雪山有百年難遇的極光。”宋夏聲音曖昧,湊近邵俞星,尾指故意擦過他手,“你上次答應要當我專屬模特的。”
邵俞星有些猶豫,看了眼我:“我這周有安排了。”
宋夏看出來邵俞星的猶豫,突然轉過頭看我:“帶楚楚姐一起去呀。”
她甜膩的嗓音裹著冰碴:“聽說楚楚姐最喜歡雪山?”
她俯身時,我聞到她身上邵俞星送的雪鬆香水,那本該是我和邵俞星結婚三周年的禮物。
不等邵俞星再次拒絕,我笑著搶先開口:“好啊,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