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我的身份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天牢,命人將那些囚犯通通放出去。
這些人,全都是玩忽職守釀成大禍被我關起來的。
她昂首挺胸地受著那些囚犯感恩戴德的目光,待人盡數散去,快步走到盡頭。
鬆和聽到腳步聲,有氣無力地抬起頭,見到是我的麵容便又低了下去。
[三千年了,咳咳咳,就算我有什麼過錯,還不能洗清嗎?不如就此把我流放人間吧,咳咳咳。]
我幾乎是憤怒地衝過去,想扼住他的咽喉,狠狠地斷了他的生機。
五萬天兵的命,怎麼可能還得清,怎麼可能!
就連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可我隻是穿透他的身體,什麼都做不了。
而那個人,用著我身體那個人,確實衝了過去,卻不是要折磨他,而是將他用力地擁在懷中。
我和鬆和都瞪大雙眼。
她究竟是誰?
那女子帶著哭腔,心疼地捧著鬆和的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鬆和,你受苦了。]
鬆和劇烈地咳嗽起來,千年的牢獄之災,早就將他的身體摧殘得不像樣。
[扶伶仙子有話,咳咳,有話不妨直說,何必在此惺惺作態呢。]
看著鬆和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她的眼淚霎時間掉了下來。
[是我啊鬆和,我是刁萍。]
他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嘴巴驚愕地張開,卻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你,你?不可能,刁萍?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原本的扶伶呢?]
昔日愛人相認,多麼感天動地的一幕,奈何我心如頑石,隻覺得他們為了一己私欲將天界攪得一團糟,實在是......
罪無可赦。
我眯著眼想了半天,終於在塵封的角落還是想出了那麼個名字。
刁萍,就是那個和鬆和鬧脾氣,間接害死了五萬天兵的人。
當時我是想把她處死的,卻不料她在我動手之前先跑了。
沒想到她還敢回來。
他們激動地相認,千言萬語化為對對方的癡迷。
[鬆和,我已經廢除了我們的一切阻礙,還恢複了你的戰神身份,從今往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萍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變成了扶伶的模樣。]
他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我就在旁邊等著她的答案。
許是我的怨念過於深重,他們不約而同一起打了個寒顫。
[鬆和,這些事往後再說,我先將你帶出去,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守衛見到鬆和被扶出來,驚疑不定地看著。
隻因我曾經下令,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將他放出來,他犯下的是滔天的罪惡。
他們對視一眼,還是上前阻攔:[扶伶仙子,您這是要將這階下囚送去哪裏。]
這三個字刺痛了刁萍,一揮手將守衛打飛:[不長眼的東西,沒聽我說過將他們神職都恢複嗎,你說誰是階下囚。]
隻一眼,我便看出,刁萍空有我的皮囊,卻無法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
[屬下不敢。]
鬆和又咳嗽起來,刁萍顧不上為難守衛,帶著他往外走。
很快,扶伶赦免鬆和戰神的消息在天界不脛而走。
原先處於觀望態度的仙人顯然陷入了困惑。
他們本來以為,這隻是個試探,看看誰還心懷不軌,悉數拔出,可沒想到,扶伶以身作則,將鬆和放了出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天規真的不再約束他們動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