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妹妹低著頭,遞來一件破了洞的衣服。
「姐,我的衣服破了,同學都笑我,你給我買件新的吧。」
又破了?我看著衣服下擺那點幾乎注意不到的破損,內心冷笑。
她故意弄出些破損裝可憐讓我給她買衣服已經很多次了,以前我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但現在卻不會再由著她。
「破了就自己補一下,我最近也沒發工資,沒錢給你換。」
妹妹瞪大了眼:「可是你不是剛收了彩禮.......」
弟弟臉色也有些不好:「姐,你該不會是自己已經用完了吧?」
我坦然自若地夾了一筷子菜:「你們這麼關心我的彩禮幹什麼?」
妹妹摔了筷子,捂著臉哭著跑回了房間。
弟弟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姐,過幾天我們學校也要用錢了......你可得把彩禮錢留好啊。」
我沉默不語,看著這兩個白眼狼理所當然的模樣,在手機上回複了看房的中介:「明天我就來簽合同。」
你們把我當衝喜工具人賣出去,還想私吞這筆錢,真是會做夢。
弟弟見我不說話,有些慌亂:「姐,你不會是想悔婚吧?」
悔婚?
我哼笑一聲,當然,哪個年華正好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一個半死不活的殘廢?
不過這筆賬你們會算,我也會算,如果沒有那場車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死了我也就自由了,我就算結婚也沒什麼損失。
況且我記得上輩子出車禍以後,依稀聽見他們想趁著婚禮沒辦成,我還算未婚,用我的骨灰再配一次冥婚掙一筆錢。
還不如先結了婚斷了他們的念想。
弟弟見我久不說話,也不再多糾纏,裝出一副懂事的樣子準備去睡覺。
他們向來都會賣慘博同情。
我看著弟弟門口專門為他安裝的小燈,當年將他們從村子裏接出來,弟弟告訴我爸爸經常虐待他們,把他關在豬圈裏一整晚,久而久之他就開始怕黑。
我心疼他,給他裝了一盞專屬小燈,讓他夜晚也能安睡。
卻沒想過我的這份關愛,在他們眼裏還比不上一筆彩禮錢。
既然這樣,就繼續去黑暗裏呆著吧。
反正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急切地需要一個人來給他養老。
我看著弟弟進房間,撥通了同鄉人的電話。
「我爸爸欠的賭債,我過幾天就找人給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