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我深吸一口氣,淡漠回絕。
或許早就勝算在握,周詩爾愣怔片刻。
她眼中彌漫一層水汽,怯生生解釋:
「我隻是想幫幫你......」
可我轉眼掏出耳機戴上,揮手把課本攬進背包,不耐煩地繞過她就往後門走。
身後傳出重物摔倒的聲音。
我沒回頭。
左側竄出來一人。
同桌拎著書包追上來。
他勾住我的肩膀,納悶:
「昨天送早飯,前天幫打架。」
「今天又冷漠無情,你撞邪了?」
可不是撞邪,沒看出她骨子裏的惡。
不聽我接話,梁程幽幽道:
「你剛沒看見,周詩爾想追你卻不小心摔倒了,那叫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惜絆不住無情郎嘖嘖。」
忽然我停住腳,記起一件重要的事。
怪不得周詩爾反常地來主動找我。
又是提出補課又是故意摔倒。
今天原本是我爸爸專門邀請了一位頂尖數學名師到家作客。
網上可以搜到這位老師門下有多位榮獲全國奧賽冠軍的優秀學生。
另外如果能得到他的親自教導,之後通過奧賽保送清北更穩妥。
前世我「色迷心竅」,和周詩爾學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
我爸氣得砸碎一套古董茶盞,怒罵我:
「為了幫你爭取這個機會,我投進去大把人力物力,搭進去多少關係。」
「你就這麼作踐?白白便宜了外人。」
記憶回溯。
我拉住梁程:「你今天自己來的?」
他會心一笑,拍拍胸脯:「走,哥帶你體驗一下真爺們兒的速度!」
引擎低沉的轟鳴,如同野獸的嘶吼。
屁股下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人心跳加速。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的景色飛速倒退,猶如一幀幀跳躍的畫。
從梁程摩托車上下來,腿腳有些發軟。
但時間剛剛好。
我走到客廳門口,恰好聽見嶽朗清冽的嗓音響起:
「鶴一雖然平時有些胡鬧但很有分寸,應該快回來了。」
「姑父你也再三交待過,他不會不聽。」
我抵著後槽牙磨了磨。
可想而知,如果我今天沒回來,嶽朗誇得有多好,我爸就會有多生氣。
片刻沉默後,嶽朗繼續說:
「要不我先去和老師......」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邁步進去打斷。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