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上了大學住校開始,就算從顧家搬出去了。
顧爸爸和顧媽媽小心的守護著我的敏感,默許了我的搬離。
隻是即便搬家了家裏也總是給我留一間布置成粉紅色的房間。
節假日時常把我接回來住上幾天。
自從和顧九州在一起後,我回來的次數明顯變少了,因為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怯。
我主觀上也不好意思同顧爸爸顧媽媽分享我和顧九州戀愛的小秘密,所以也同理心的沒在意顧九州的“不公開”。
被迫在家同框時,偶然不經意的對視和飯桌下悄悄碰在一起的的手,竟然有些地下戀的緊張和刺激。
今天再一次與顧九州一同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情緒卻轉變成了別扭和難堪。
“若若,晚飯還要等一會,你先把花膠吃了,看這小臉都瘦了。”
顧媽媽端著小小燉盅遞到我麵前,嘴裏忍不住吐槽顧九州。
“臭小子還怪懂行的,千叮嚀萬囑咐點名要吃我的赤嘴膠。你姥姥留給我的這些花膠我都答應給若若當嫁妝了,還不早晚是你的!”
顧媽媽和顧爸爸對視一眼,一副早就了然於胸的欣慰憋笑。
顧家的長輩親友從前偶爾也會開我倆的玩笑,可這麼直白的說辭還是第一次。
我尷尬不已,想要出言辯解。
卻又被顧九州搶先了一步。
“媽!說什麼呢!以前我和若若都單身,沒阻止你們亂點鴛鴦譜,是讓你們逗個悶子。今天我約了女朋友來家裏準備跟她求婚了,你們再說這些被她聽見不要我了,你們可就別指望三年抱倆大孫子了!”
顧九州的話仿佛在客廳的上空凝固。
顧爸爸和顧媽媽半天都沒回過來神,隻剩下個麵麵相覷。
“啊?那個…你和若若…你們不是…”
“女朋友?臭小子什麼時候冒出來個女朋友?今天這頓飯…求婚?我們還以為是你和若若…”
原來我和顧九州拙劣的避嫌早就被家裏長輩看穿,他們以為顧九州神秘兮兮的約了這頓飯是準備和我官宣。
看著顧媽媽還特意戴上我用第一份工作的薪水給她買的絲巾。
一股酸脹從心裏升騰到了眼底。
我低下頭,不敢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生怕一開口,比聲音先抵達的是眼淚。
“嘖!”顧九州嗔怪開口。
“爸,媽!瞎想什麼呢!我和若若一起長大,那可是我妹妹啊!怎麼可能!再說若若這朵小白花怎麼會看的上我這個臭…小子。”
顧九州玩世不恭的拉長著聲調,調侃他爸媽對他的愛稱。
“是不是啊,若若!”
顧九州轉頭看向我,眼底的玩味中多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狠厲,我知道那是對我的警告。
此刻我還能說什麼?對著我的恩人一家痛斥他們的兒子玩弄的我感情始亂終棄嗎?
我收回和顧九州對視上的眼,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頭。
客廳裏突然陷入了尷尬詭異的沉默。
一陣門鈴聲響起,似乎不合時宜又似乎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