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時候,紀雲深已經暈了過去。
護士看了看安若溪,問道:“小姐,您不上去照看他嗎?”
安若溪搖了搖頭,聲音平靜:“不用了。”
她沒有去醫院,也沒有在乎紀雲深的傷勢,而是默默地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然後,她去了湖灣別墅。
開門的是餘暖棠。
那一刻,安若溪失神了。
眼前的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微卷,眼神溫柔,幾乎與記憶中的夏以沫一模一樣。
“若溪姐,看來我已經學得很像了。”餘暖棠笑著說道,聲音柔軟。
安若溪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你學得很不錯,唯獨還有一點,就是看人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
“夏以沫家境富裕,看人的眼神從不會膽怯又小心翼翼,你可以更自信一點。她說話細聲細氣,這和她身體虛弱經常生病有關……”
一連三天,安若溪都住在湖灣別墅裏,詳細地教餘暖棠。
夏以沫的所有喜好,安若溪都讓餘暖棠反複背誦。
一切的一切,但凡是安若溪知道的,都告訴餘暖棠了。
“暖棠,陪在紀雲深身邊,你可以求錢、求權,唯獨不要求他的真心,他的真心隻會給夏以沫一個人,就算你模仿得再像,但你終究不是夏以沫。”
餘暖棠乖巧的點了點頭:“若溪姐,我知道的,我隻求能安穩地過一輩子,不求任何真心。”
安若溪放下心來,安撫一笑:“等我離開後,你隻要有這張臉,紀雲深就會永遠對你好的,再也不用擔心被你的吸血鬼家人欺負。”
說完該說的,安若溪準備離開時,紀雲深難得給她打來一次電話。
他的聲音冷漠而疏離,“我新買了一棟別墅,你把以沫的東西都搬過去,順便布置好祠堂。等我出院要看到這些東西全部弄好。”
安若溪什麼也沒說,再次布置好了一切。
紀雲深出院後,看到祠堂布置得井井有條,難得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吃飯的時候,他甚至給她夾了菜。
然而,安若溪卻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跑到洗手間嘔了出來。
紀雲深的神色微變,等她出來後才遞了一杯牛奶。
“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喝了這杯牛奶再睡會舒服點。”
安若溪接過牛奶,目光落在杯底那層細微的沉澱物上,心裏一片冰涼。
她想起以前每次懷孕,他都會難得地遞給她一杯牛奶。
原來,他就是在那時候下的流產藥。
而今天,他又遞了一杯,是以為她剛剛又懷孕了?
她不想喝,他卻強硬地給她灌了進去,然後冷冷地說道:“早點休息。”
那一夜,安若溪疼得死去活來,失去意識無數次。
紀雲深卻隻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直到天亮,他才急忙將她送去醫院。
醫生檢查後,皺著眉頭說道:“隻是腸胃不舒服,怎麼能吃打胎的藥呢?洗了胃正是難受的時候,好好照顧她吧。”
然而,紀雲深沒有照顧她,直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