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看出來池予哲有這樣的狼子野心。
他卻步步緊逼:「我不信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落荒而逃。
讀書時候他有意無意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楚明第一次出軌時他的仗義執言……這些記憶突然先後跳了出來。
我羞愧地察覺到,自己心底竟然生出些細密的驕傲。
看,我也是有人愛的!
後來便稀裏糊塗地,我和池予哲已經曖昧了小半年。
在生日之前,他開始不滿足於這種半深不淺的關係,逼著我做選擇。
而我也對楚明的心不在焉厭惡至極,準備和他攤牌提離婚。
我沒有想到屏風炸開的時候,楚明會衝過來護著我。
那瞬間,我甚至產生了一種他還愛我的錯覺。
可是,他為了趕著去見小情人,讓池予哲送我回家。
我捂著眼笑。
他不知道池予哲是什麼人。
池予哲將車直接開回了自己家。
他將我抵在玄關:「你還有什麼不死心的?小三一個電話,他都不敢送先送你回家。粟悅安,你當年怎麼看上這麼個東西?」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室外的光映進來,影影綽綽。
我輕輕推他:「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池予哲的氣息一下下拍打在我額頭,雙手使勁按著我後背。
他不再說話,但也不容許我退讓,摟著我跌跌撞撞地邊吻邊走到客廳。
我在一晚上的困頓中急需發泄。
不管是哪方麵的。
池予哲指著窗外問:「這種微光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我站在他身前,睜著迷蒙的雙眼看向外麵。
原來這世上的一切,自有其運行規則。
不管誰有著怎麼樣的愛恨離合,路燈還是在一樣的時間亮起。
月亮用同樣的臉龐俯視大地。
窗外下起小雨,我掌心撐在玻璃上,前冷後熱。
門鈴卻突然響起。
池予哲不準我分神。
但接著,他手機又響了。
看了眼屏幕,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將我按在懷裏後,才接通電話。
那邊說了什麼,他問:「被趕出來了?」
又瞧我一眼:「那你不回去?」
我抬頭。
他又將我按下去:「到我這裏來……行啊。」
我來不及反應,就被池予哲推進臥室:「楚明在門外。」
說完,他就朝外走。
到了臥室門口,又拿出手機調出一個頁麵,塞到我手裏。
我驚跳起來,貼著門聽外麵的動靜。
什麼都聽不到。
我急得來回踱步,這才瞄見池予哲手機上顯示的是客廳的監控頁麵。
畫麵裏,楚明襯衣領口開到肚子。
池予哲給他塞了一瓶水:「被打了?」
楚明無奈地搖頭:「孕婦,脾氣大。」
他朝裏探了探頭,笑著指向門口的鞋問:「你帶女人回來了?」
我不敢再看下去,把手機關了坐在床沿。
似乎是很久之後,池予哲進來了。
我看著他不敢說話。
他靠在門上瞧了我好一會:「他沒認出你的鞋。」
我撲過去捂他的嘴,卻被人一下反壓在床上。
池予哲一臉戾氣:「那你說,要是一會他聽出來是你的聲音,怎麼辦?」
我急得直掉眼淚。
池予哲咬牙切齒地盯著我,好一會才沒好氣地翻身躺到一邊:「他走了。」
我有些懵。
他又說:「那個慫蛋,滾回小三那去伺候孕婦了。」
說著,他又側躺起來,一眨不眨地看我:「粟悅安,你想不想報複他?」
「要不,睡了我吧!」
我回望他,並沒猶豫多久便直接親了上去。
池予哲卻是先往後一躲。
隔了兩秒才重新壓上來,語氣發狠:「你居然為了這個……」
狂風驟雨,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午,我趁他還在睡覺,打車回了家。
一進家門,竟然看到楚明正在指控工人重新安裝屏風。
他詫異地問:「你出去了?」
我低頭看了眼一夜未換的裙子,笑了笑:「嗯,去搞了會運動。」
等我換完衣服出來,工人已經走了。
楚明陰沉著臉站在客廳,他仔細打量著我。
「你昨天晚上沒在家?」
我挑挑眉,沒說話。
他又問:「你去哪了?」
說著又來拉我的衣領:「脖子上是什麼?」
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悅安,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
這態度,竟讓我有些想笑。
看到我的眼神,楚明頓了下:「你……」
他說不下去,我幫他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