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明在一起,這是第十年。
我們白手起家,在這個城市過上了住別墅開豪車的生活。
可三年前,他在外麵有了第一個女人。
最開始,是他西裝口袋裏多出來一根發繩。
手段拙劣,但有效。
我很快查到了那個女人。
公司的普通員工,被楚明看上後一路升到特別助理的位置。
長得也未見多漂亮,但很得他歡喜。
我鬧得很大。
楚明表示自己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以後絕不再犯。
為了讓我相信,他剖析自己的內心,花了大量時間陪我,手機打開定位……
誠懇到我忍不住反省——是不是自己太作?
我不好意思再鬧下去,每天都壓抑住自己想去問行程、查手機的欲望,強迫自己再一次信任他。
在圈子裏,我們很快便再次以模範夫妻的形象出現。
或者說,我們看上去像模範夫妻。
因為在心底裏,我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變化。
雖然我麵上早已波瀾不驚,但我依然對他的每一絲變化,都無法控製地和“出軌”聯係起來。
他每次沒有及時接電話、每個我沒見過的表情包,都讓我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又在哪裏認識了什麼新人?
我惶恐不安地活著。
直到兩年前,我發現了第二個女人的存在。
和上一次的曖昧撩騷不一樣。
這次,他買了處房子,把人嬌養了起來。
石塊落下時,“我就知道”的想法,遠大於傷心。
他很快又開始樂不思蜀。
有時候隨口說聲“有事”,就會連續幾天找不到人。
也有人勸過我:「他對你多大方,說明心裏還是有你的。算了,睜隻眼閉隻眼吧!」
可我想不開,再次陷入了焦慮。
某天情緒崩潰,我去了他公司。
池予哲接待了我。
他聽我說了很久的話,然後示意我去他辦公室裏間。
沒一會,我聽到了楚明的聲音。
楚明問:「你打發她走了?」
池予哲說:「你就準備這樣瞞下去?十年感情可不容易。」
楚明沉默了一會,說:「我會負責。但是我已經不愛她了。我看她,和我看大街上隨便一個人沒區別。」
池予哲又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粟悅安知道了餘曼的存在,會發生什麼事?」
楚明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隱秘的得意:「她鬧過一次,沒力氣了。」
「再說,我對她還是很大方的。甜棗給到位,女人就能學會裝傻。」
「她都三十歲了!」
那一刻,我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我懂他的意思。
在楚明身上,我投入的成本太大,早已失去了掀桌的勇氣。
他篤定,隻要他給夠我麵子,我就不可能讓他失去裏子。
我無聲失笑,直到池予哲送走楚明後,出現在我麵前。
他半蹲在我身前:「粟悅安,疼他不如疼條狗!」
我看著他,突然流下來兩行淚。
池予哲站起來,雙手撐在我兩側。
「別要他了,你看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