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蕭凜川早已離開,我知道他是去接許恬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接起來後那頭傳來蕭凜川漫不經心的聲音。
“你等會自己打車去碼頭,我先過去了,穿好看一點,別給我丟人。”
還未來得及回答,電話就已掛斷,我方才隱約能聽見那邊撒嬌般的女聲。
我的衣服很多,但幾乎都是一個類型,純白色係的溫柔風衣裙,這都是蕭凜川強製要求的。
我隨意從中選了一件換上就立即趕往碼頭。
我到之後,遠遠就瞧見了眾人簇擁著的那個與我麵容有六七分相似的女人。
她今日也是一襲白色衣裙,黑色長發披散在腦後,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傲慢。
隨著我走近,周圍人全都是輕蔑、看好戲的眼神。
我知道,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個玩物,是這場合裏的一個笑話。
許恬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含著惡意,“原來這就是阿川喜歡的人啊,和我倒是有幾分像呢。”
此時蕭凜川卻走到我身邊,將我抱在懷裏,隔絕所有人的視線,深情道:“她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可我卻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許恬的身上。
我沉默著沒說話,之後順從地跟著他一起上了遊輪。
拍賣會開始後,蕭凜川和許恬競價,為我拍下價值千萬的珠寶,在眾人的豔羨聲中他親手為我戴上。
但他卻在看到許恬泛紅的眼眶後慌亂不已,將我推開後毫不猶豫就追了出去,留我一人被眾人恥笑。
拍賣會結束後,我走到甲板上吹風,許恬和她的幾個朋友也跟了上來。
她姿態傲慢地嘲諷道:“真惡心,你也配和我長著一樣的臉?”
許恬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肆意掃視,仿佛要將我身上每一處不堪都揭露出來,一步一步逼近我,直至遊艇邊緣。
她眼裏滿是不屑與輕蔑,仿佛我隻是她腳下的螻蟻,隻需輕輕一踩,就能讓我粉身碎骨。
在她的注視下,我隻覺得如同沒穿衣服般無所遁形,滿心的狼狽與屈辱。
此時蕭凜川的聲音傳來,許恬拉著我一起墜入海裏。
冰冷的海水瞬間灌入口鼻,窒息感迅速襲來。
我拚命地想要掙紮,但我的反抗在此時顯得如此無力。
就在我幾乎絕望之時,蕭凜川的身影出現,我奮力朝他伸出手。
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時,他的眼神卻越過我,看向了不遠處同樣在水中掙紮的許恬。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許恬快速遊去。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希望瞬間破碎。
不知經過多久的掙紮,我最終抓住了遊艇的邊沿,用盡全身力氣,一點點地往上爬。
當我狼狽地爬上甲板時,臉色慘白,大口喘著粗氣,淚水混著海水,順著臉頰滑落。
但這時蕭凜川卻滿目戾氣走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語氣冷硬,“要是恬恬出了什麼事,我要你拿命賠!”
而後他又將我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恬恬喜歡的東西,你不配戴著。”
他鬆手離開後我爬在地上艱難喘氣,扯著唇角,滿是自嘲與悲哀。
記憶中的那個和蕭凜川相似的少年,終究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即使眼前的現實讓我無法欺騙自己,但我還是強撐著不願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