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蕭凜川從小漁村帶回來的金絲雀。
三年來,他麵上對我極盡寵愛,私下卻強製要求我留長發、穿白裙還要舉止溫柔優雅。
這些我都欣然接受了。
一次他和朋友的聚會,他讓我來接他回家,卻偶然聽到他們的談話。
“凜川,你口味可真重啊,賣魚妹也下得了手,這麼久了還沒膩,滋味如何?”
蕭凜川倦怠地垂著眼,煙蒂猩紅咬在唇間,“早膩了,這種女的最難纏了,要想甩了她還得一段時間。”
“明天你的初戀許大小姐要回來,這小替身知道了不得跟你鬧?”
“要不是凜川,她一個漁女這輩子都見識不到這些榮華富貴,她配鬧嗎?”
他們肆意談論著我,字句間滿是不屑,隨後便是一陣哄笑聲。
我站在角落聽完,神色未起絲毫波瀾,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蕭凜川俊逸的眉眼。
但他不知道,其實我從始至終愛的都另有其人。
......
他朋友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明天的私人遊輪拍賣會許恬要去,你肯定也去吧?”
蕭凜川眼神透著漫不經心,“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雖如此,但他眼底卻閃過一絲波動。
朋友不懷好意地笑道:“你可別裝了,哥們兒給你出個主意,明天你把那替身帶著,保準讓許恬後悔當初拋下你出國。”
他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抹玩味,“帶她去也無妨,總之是個消遣。”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我緩緩走了進去。
他們眼神上下挑剔地打量我後眸底都是輕視與不屑。
這三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被蕭凜川允許來見他的朋友,之前我都隻能待在家裏等他。
蕭凜川勾起一抹笑,伸手一把將我拉進懷裏,聲音溫柔道:“寶貝,你來了。”
“喲,還是蕭少有福氣啊,還有人來接。”隨即他朋友話鋒一轉,“不過這模樣相似,氣質可和許大小姐天差地別呢。”
蕭凜川沒有反駁這話,隻是攬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帶著濃烈酒氣的呼吸灑在我側臉。
“別聽他們瞎說,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乖巧地點頭,迎上他眼神時看不出他一絲真情。
聚會結束後,蕭凜川已然喝得酩酊大醉,我費力地攙扶著他回到了家。
把他放到床上安頓好後,他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喊著:“恬恬......”
我拉著被子的手一頓,此時放置在一旁的他的手機彈出新消息,我看了一眼,備注是最愛的人。
‘阿川,我明天回來,你來接我吧,我很想你。’
這樣熟稔而曖昧的語氣,我隻一瞬間就知道是誰了。
他的手機從未讓我動過,此時我才看見他設置的壁紙是一張兩人合照。
他和許恬親密地擁抱在一起,臉上的笑容也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摯而燦爛。
沉默了片刻,我默默地關上了他的手機,而後輕輕躺在他身邊。
昏黃的燈光下,我伸出手細致地描摹著他的眉眼,淚水也在此刻不受控製地滑落。
我曾以為,時間會治愈一切,能讓我放下過去的傷痛。
可現在才明白,有些傷口,無論過了多久,都依然會在不經意間被撕開,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