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聞言，我哽咽得對彤彤說：“好，彤彤一定要撐住，到時候我們一起告訴沈......媽媽，好不好？”

“可是爸爸，我好難受，彤彤有點撐不住了。”

“爸爸，彤彤好想吃橘子味的糖。”

彤彤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我慌忙開口：“彤彤！你撐住，你撐住，爸爸現在就帶你買糖吃！”

我脫下雨衣，把彤彤整個人包裹住，隨即衝出醫院往供銷社跑去。

“同誌！給我來五顆橘子糖！”我跑進去，衝昏昏欲睡的店員喊道。

他被我嚇了一跳：“哎喲，哲南，你對你女兒真好，下這麼大雨還帶她出來買糖吃啊？

我沒有答話，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拿出五分錢放在櫃台上。

店員把疑惑得把兩顆糖放在我的手裏，我接過，抱著彤彤來到店外的屋簷下，把糖喂進彤彤的嘴裏。

“彤彤，甜不甜，你慢慢吃，爸爸還有，吃完這些糖，你的藥就到了。”我壓下喉頭的哽咽對她說。

“爸爸，好甜，好甜......要是我們一家人能一起吃......就更好了......”

彤彤聲音越來越低，說完這句話，她嘴裏橙黃的糖掉在地上，濺起轉瞬即逝的水花。

就像她的生命一樣，停止在了10歲。

“彤彤，彤彤！你醒醒啊，爸爸給你買的糖還沒吃完呢！”我搖著女兒癱軟的身體，卻再也得不到回應了。

我的女兒死了，她的媽媽為了救別人的孩子，害死了她。

自從沈梓欣的姐姐死後，她仿佛接替了她姐姐的位置，忘記了她的家到底在哪裏。

彤彤期盼了很久的裙子，她轉頭就要送給希希。

彤彤的讀書名額，她毫不猶豫得讓給希希。

就連救彤彤命的藥，她也喂進了希希嘴裏。

這樣的人，怎麼配為人母為人妻？

我低頭，看著彤彤失去生氣的臉，哭道：“彤彤，爸爸帶你去沒有媽媽的地方好不好，以後我們就和她恩斷義絕。”

我抱著彤彤走回了衛生院，徑直去到了裏麵的停屍房。

時間很晚了，此刻這裏空無一人，我拿起一旁登記處的牌子，在上麵寫上彤彤的名字，掛在放彤彤的鐵床上，不舍得給她蓋上白布。

我失魂落魄得走出停屍間，快走到衛生院門口時，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沈梓欣，她立刻拉住我問道：

“彤彤呢？特效藥到了，現在快給她吃。”

我冷冷得看著他，咬牙道：“她不需要吃了。”

沈梓欣驚訝得看著我：“她好了？我就說不是很嚴重的過敏吧，和希希比起來真的就是小問題，幸好沒聽你的給她吃，不然希希就要沒命了。”

我冷笑一聲：“彤彤死了，因為你把藥給了別人，她死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直接對她大吼。

沈梓欣聞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