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菡為了治我的占有欲。
每當我為她吃醋發瘋一次,她就會陪前任一晚。
周雨菡覺得這是對付我的最好方法。
因為她篤定了我是她身邊甩不掉的舔狗。
無論怎樣,我都會回到她身邊。
後來,憑著我的大度終於求婚成功。
婚禮前夕,她卻為前任飆車住了院,還被診斷暫時性失明。
我慌的白了臉,“不......她眼睛不能再做地二次手術了。”
“你別詛咒我,我什麼時候做過這麼晦氣的手術?!”
我突然意識到,四年來,我都認錯了人。
出院那天,周雨菡為了白月光,提出了悔婚。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等著我失控發瘋。
我卻平靜地說:“好。”
他們不知道,我從未真正愛過她。
1.
聽到我答應,周雨菡滿臉錯愕,神色陰沉下來。
“我知道,你恨不得娶我,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要你把負責的項目機會讓給白承洲,我依舊可以考慮嫁給你。”
我隻是盯著她看。
“不必麻煩,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幫你。”
周雨菡陰鬱的神色瞬間緩和,嘴角揚起譏諷的笑。
“愛過......?”
我根本不在意她愛誰,想嫁誰。
畢竟我隻愛過一個人,她為了救我,死在了一場車禍中。
死後,她的眼角膜捐獻了出去,所以我才來到了周雨菡的身邊。
從人人羨慕的許家大少爺,變成了周雨菡身邊人人厭棄的舔狗。
可對我來說,隻要能從別人眼中再看到戀人的眸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對我來說都是值得的。
“不是這個問題。”
這是最後的求證,我穩住身形,一字一句地問:
“周雨菡,我想問你,你曾經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嗎?”
周雨菡皺眉,“什麼東西?”
“我自己的眼睛好的很,做這種晦氣的手術幹什麼?”
果然,是我認錯了人。
我滿眼失望,垂眸道:“我同意退婚,也會把項目機會讓給白承洲。”
“最後,我祝你們幸福。”
話音剛落,不僅是周雨菡,連她周圍的朋友們都麵露詫異。
隨後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嘲諷。
“我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許家大少爺竟然賤成這樣,為了挽回我們菡菡的心,什麼條件都肯答應!”
“舔狗中的舔狗,任由菡菡擺弄,說退婚就退婚,連重要項目都拱手讓出去了,這麼深情,可惜了,菡菡的心永遠在承洲那!”
“行了,都別說了。”
周雨菡第一次打斷別人對我的羞辱嘲諷。
她盯著我,臉色陰沉。
“許尚名,難道你就一點尊嚴都沒有嗎?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不為自己爭取,我說退婚,你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微微垂下頭,苦笑一聲。
人都不對,爭取又有什麼用?
“事到如今,什麼都無所謂了。”
似乎被我落寞的神色刺激了一下,周雨菡的瞳孔微微顫抖。
她莫名不爽,一把拉住我的手,“許尚名,你......”
“雨菡,”
這時,一直安靜看戲的白承洲忽然開口,神色低落地望著她,“我們是不是應該從病房出去,讓你和你的未婚夫單獨說會話,好好聊聊?”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
周雨菡解釋的時候,下意識地用力推開我。
我一個沒站穩,身體趔趄著向後退去。
恰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一名護士猛地推開,護士手中端著的換藥盤因碰撞而傾斜,盤中的器具和藥水瞬間朝我飛了過來。
我躲避不及,手臂被幾個尖銳的器具劃傷,藥水也濺到了我的臉上和身上,刺痛難忍。
白承洲看到這一幕,隻是微微皺了下眉,而周雨菡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看都沒看我一眼,而是急忙轉身對著護士大發雷霆:“你怎麼搞的?沒長眼睛嗎?傷到承洲怎麼辦!”
護士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道歉。
周雨菡卻不依不饒,拉著白承洲的手,說道:“承洲,我們先出去,別在這裏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了心情,我陪你去別的地方休息。”
說著,她便扶著白承洲往外走。
而我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和臉上藥水的刺痛,站在原地。
病房內,他們的朋友見周雨菡如此偏袒白承洲而忽視我,紛紛開始嘲笑我。
其中一個人陰陽怪氣地說:“許尚名,你看看你,連被誤傷了都沒人在意,還在這裏死皮賴臉地幹什麼?周雨菡的心可從來都不在你身上!”
另一個人也跟著起哄:“就是,你舔了這麼久,有什麼用?人家白承洲隨便一句話,周雨菡就慌裏慌張地伺候著,你啊,還是識趣點趕緊走吧!”
整個病房內充滿了對我的嘲諷與貶低。
我抬手擦掉臉上的藥水,聲音波瀾不驚。
“我不會打擾他們兩個,因為,我本來也不喜歡周雨菡。”
短短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在他們準備嘲諷我的時候,病房的門從外麵打開了,周雨菡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渾身汙垢的我,她瞬間皺起了眉,不悅地開口。
“你們在幹什麼?”
誰也沒想到周雨菡竟然會折返,更沒人想到她會為我這個“舔狗”生氣。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訕笑著解釋。
“雨菡,我們就是跟這個舔狗先生開玩笑而已......”
“你們就是這樣開玩笑的?”周雨菡的臉色沉了下來。
“就算他是條狗,也是我的狗,容不得別人欺負。”
周雨菡,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性,對我這麼好了?
周雨菡拉著我的手離開。
我困惑不解,跟著她出了病房。
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白承洲的電話。
“雨菡,你去哪裏了?我一個人待在醫院裏有點不安......你回來陪著我好不好?”
電話裏低沉又溫柔的聲音響起,周雨菡的神色變得猶豫起來。
她看向我:“尚名,你能一個人去找醫生嗎?”
我低頭看了看劃傷的手臂,突然笑了,“當然可以。”
四個字,周雨菡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猛地鬆了口氣,
我沒看醫生,而是回了家。
我聯係了當初幫我調查捐獻者的私人偵探。
“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當初我們弄錯了,那一天發生車禍的除了周雨菡,還有她的好姐妹江靈靈......”
“隻不過在做完眼角膜移植手術之後,他們一家人都搬到了紐約,已經很多年沒回國了。”
電話裏的聲音充滿了歉意,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我知道了,麻煩你繼續幫我調查她的具體位置。”
“查到後立即幫我訂機票,我想盡快見到她。”
2
我從小體弱多病,折騰了一天,終於病倒了。
不知在家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我感覺一隻溫暖的手在撫摸我的額頭,像極了我的愛人向詩旋。
她曾在我生病時徹夜守護,溫柔地哄我吃藥。想到這,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我緊緊抓住那隻手,輕聲喚道:“詩旋......”
下一秒,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我睜開眼,對上周雨菡憤怒的目光:“許尚名,你喊的女人是誰?”
我垂下眼眸,失望地說:“一個老朋友......我剛才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她眼神中滿是懷疑,但還是選擇相信了我。
她不知道我的過去,也不知道我接近她的原因,隻是認定我這個“舔狗”不可能心裏有別人。
我問她:“你怎麼在我家?”
她神色微僵:“你之前告訴過我密碼鎖的密碼。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接,我就過來了。今晚是我們兩家的聚會,我......”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白她隻是想讓我在晚上的聚會上陪她演戲。
這些年,我錯把周雨菡當成了別人,是我糾纏不休。
這次,就當是彌補她。我強撐著換上西裝,精神了不少。
周雨菡先離開,開車在樓下等我。
一上車,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白承洲坐在副駕駛上衝我笑,
“雨菡說這麼重要的場合,也想帶上心愛的人,許先生不會介意吧?”
我冷淡地說:“這不是我們兩家的聚會嗎?”
周雨菡別扭地解釋:“今天來了很多人,承洲剛回國,想參加聚會認識更多人。而且......我爸媽很喜歡你,你可以幫他說說好話。”
讓未婚夫在自家宴會上為白月光說好話,也隻有周雨菡做得出來。
這也再次證明,她不可能是我所愛的人。
到了現場,我發現這根本不是兩家的聚會,而是周家借我們家的名義辦的酒會。
這些年,周家靠我們家結識了不少生意夥伴,賺得盆滿缽滿。
而我,不過是周家的吉祥物,用來為他們兜底。
嘈雜中,白承洲得意地看著我:“許尚名,一個人坐著多無聊,不如來玩真心話大冒險?”還沒等我開口,他們就把我圍在中間。
啤酒瓶指向我,白承洲讓我抽卡片,上麵寫著:“你最愛的人在現場嗎?”
“我靠,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答案那麼明顯......”
眾人的目光落在周雨菡身上:“誰不知道許大少爺最愛雨菡!”
然而我緩緩搖頭:“不在。”
3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連一向對我漠不關心的周雨菡,臉色也變得難看。
我終於說出了真心話,這一刻,我無比輕鬆,再也不用偽裝了。
我放下酒杯,轉身就走,隻想快點結束這場荒誕的鬧劇。
周雨菡匆忙追過來:“許尚名,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臉煩躁,不等我開口,就急切地打斷,
“是因為白承洲跟著我來讓你生氣?還是因為那天在醫院我沒送你去看醫生,直接送你回家?還是因為我騙你,說今天是兩家的聚會?”
我輕聲回答:“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也不會讓我生氣。”
周雨菡更確定我在吃醋,心中的鬱悶也消散了幾分,
“你就是愛耍小孩子脾氣,我最討厭男人這樣。別生氣了,我答應過會陪你去拜訪許伯父,明天就去,好不好?”
我敷衍地回應:“隨便。”
明天她能不能見到我,還很難說。
她還想緩和氣氛,“不擁抱一下嗎?你以前不是最愛聽我的心跳聲嗎?”
我推開她的手:“不用了,不想要再聽了。”
周雨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以前聽到這句話,她會覺得是解脫。
可現在卻莫名煩躁,甚至有些生氣。
生氣的轉頭離開。
她以為我會追上去,但當我再次回頭時,她已經走遠了。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私人偵探的電話。
“許先生,我們幫你調查到了,被捐獻者在紐約曼哈頓開了一家甜品店,具體的信息,我們已經發了郵件,您注意查看。”
“還有機票已經訂好了,下午 3 點起飛。”
“她” 果然還是喜歡做甜品。
我心中雀躍,開始收拾行李,奔赴我的下一場相遇。
我不知道依舊喜歡做甜品的 “她”,會不會再一次為我而心動。
下一秒,父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尚名,那個周家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仗著你......”
我輕聲打斷:“爸爸,我和周家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對於周家的任何商業上的支持都可以停止了。”
父親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好。”
“尚名,她已經不在了...... 你還有我,爸爸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知道,謝謝爸爸,退婚的事,就麻煩您處理了。”
電話掛斷,門口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不好了!許先生,周總因為胃病住院了!”
我打開門,周雨菡的助理站在門外,滿臉焦急。
我問:“她怎麼樣了?”
“住院了,周總陪白先生去吃了麻辣火鍋,整個人胃痛的不行,直接暈了過去......”
說著說著,她漸漸沒了聲音,打量起我的神色。
卻發現我一臉淡然。
她補了一句:“他們隻是好朋友,絕對沒有其他的不軌行為。”
我默默聽著,拿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
助理跟在我身邊,卻發現我不會是去醫院,
“許先生,你去哪裏?周總還住院,你不去照顧她嗎?”
我不在乎的開口:“我很忙的,以後她的事不要找我。”
“什麼?!”
此話一出,助理驚訝的看著我,眼中全是震驚。
我無視她的眼神:“周家要退婚的事,我父親會替我處理好,從此我們兩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周總在醫院等您去見她呢,她對您,不是沒有感情的。”
助理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許先生,您真的要退出嗎?”
周雨菡愛不愛我,關我什麼事。
我不想多費口舌, 直接給周雨菡播通電話,
“周雨菡,我現在離開,好給白承洲讓位。”
“還有就是我認錯了人,其實我一直另有所愛,你識趣些不要再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