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安,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兒子死了?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去接他放學了嗎,你答應好的啊!”
沈威安沉默片刻,再開口就是些理直氣壯:“你是全職太太,接孩子是你的工作,我天天這麼忙你心裏不清楚嗎?”
“你昨天明明在休假!”
閨蜜紅著眼睛,嘶吼出聲。
“難道我不用陪茵茵嗎?你明知道她剛回國有多麼不適應,你就這麼惡毒小氣?”
“沈威安,你個混蛋,我們離婚!”
“好啊,離就離!嚇唬誰呢?想離就離沒人求著你留下!離婚你就給我淨身出戶,我看看你會不會流落街頭!”
沈威安惱羞成怒地掛斷了電話。
閨蜜無所謂地衝我笑了笑,眼眶卻紅得令人心疼。
我捧起她蒼白的小臉:“我們不要他們了,先好好休息,等出院,我們就徹底離開他們好不好?”
閨蜜再也無法強裝堅強,埋進我的懷裏痛哭起來。
曾經以為的摯愛,到頭來卻是傷我們最重的人。
曾經,沈威安不顧家族反對,發誓說愛她一輩子,把她風風光光娶進門。
甚至在她懷孕後,各種貼心照顧,還學習了產後護理知識。
可時間蹉跎回憶,終究還是改變了一個人。
沈家兩兄弟的改變,在宋茵茵回國後越來越明顯。
沈威安日出晚歸,回家便是爭吵。
沈威銘借口加班,身影卻出現在宋茵茵的社交動態裏。
時至今日,我們才知曉,他們早已變心,所有的愛早已被他們給了宋茵茵。
又或者他們的真心從未給過我和閨蜜!
閨蜜想見兒子最後一麵,非要出院。
我擔心她的身體,卻也知道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哪怕醫生多次囑咐讓我們住院休息,最後還是拗不過閨蜜,同意三天後讓她出院。
住院的這三日裏,沈家兄弟明知我們在醫院,卻連一句關心也沒有。
我和閨蜜對他們的失望更深一層,越來越心灰意冷。
出院回沈家的路上,我還在安撫閨蜜,生怕她看到家裏的喪事而情緒崩潰,承受不住打擊。
然而當我們回到沈家,才發現之前的擔心有多麼多餘。
沈威安的兒子去世了,沈家本該舉行葬禮。
就算沒有葬禮,也不該是眼前這副摸樣。
我和閨蜜到的時候,別墅裏一片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禮花噴滿了一樓的房間,一樓大廳音樂震天響,甚至還有無數的賓客說說笑笑。
“為了慶祝茵茵回國,今天大家玩個盡興!王叔,去把酒庫我珍藏的紅酒拿過來!”
當初我和閨蜜碰都不讓碰的紅酒,沈威安如今就這樣大方的拿出來,隻為了給他的“好妹妹”接風洗塵。
“大家今天一起享受這個派對!”
沈威安聲音洪亮,滿是喜悅,仿佛兒子的去世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沒有人注意到我和閨蜜蒼白的臉色。
不,宋茵茵注意到了。
她挑釁地瞪我一眼,坐到了沈威銘的腿上,很快,兩個人就吻得熱火朝天,甚至唇對唇地傳遞著酒杯裏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