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臉火辣辣得疼,她難堪又委屈,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顧宴禮扇完這巴掌後,便頭也不回地追洛羽晴而去。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將她當成一個荒謬的笑話。
委屈,絕望,還有難以言說的心酸。
他和顧宴禮朝夕相處八年,顧宴禮哪怕在最生氣的時候,也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如今卻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她動了手。
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啊!
那些視頻錄像帶,都被她放在臥室的收納盒裏,能拿到東西的,除了顧宴禮,就隻有洛羽晴了。
洛羽晴明明在賊喊捉賊!
可真相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哪怕事實擺在顧宴禮眼前,他也不會信的。
眼淚即將奪眶而出,她硬生生咬牙挺住,捂住紅腫的臉頰,在眾人惡意的目光中,隨兩人一塊跑出了宴會廳。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沈眠哭著離開的畫麵令她控製不住地想起上一世所發生的那些。
如果洛羽晴出了意外的話......
那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顧宴禮一路開車狂飆到了洛家。
門已經被緊緊反鎖,任人如何勸說,洛羽晴都未曾開門。
“羽晴乖,都是我不好,我和你道歉,你先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一生隻有一次的訂婚儀式,就這麼被她給毀了......她是你養大的小姑娘,她愛你舍不得你,隻有我是多餘的,算了......我不想再爭了,我把你還給她還不行嗎......唔......”
一聲巨響,顧宴禮將門踹開。
洛羽晴已經虛弱倒在地上,手腕一道血痕,鮮血將白色地毯都染成紅色。
“羽晴!”
男人死死抱住柔弱的女人,壓住她流血的傷口:“我送你去醫院!”
她在他懷裏微弱掙紮著,眼圈通紅,卻緊咬嘴唇一臉倔強。
“我不要你管......你去找沈眠吧......”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是你的未婚夫,我隻屬於你,我隻愛你啊羽晴!她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你這樣傷害自己,是不是要我心疼死啊?”
不知闖了幾個紅燈,他瘋了一般將洛羽晴送進醫院。
傷口並不深,隻需要進行包紮處理。
“大夫......那她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羽晴她本來就有抑鬱症,肯定是心理上還不願意醒來,她本來就受不得刺激,那個沈眠是不是想逼死她啊?”
洛羽晴母親質問道。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給羽晴一個交代。”
空曠的客廳沒有一絲動靜。
沈眠包膝坐地,緊張盯著手機,生怕有不好的消息傳來。
門被大力推開,顧宴禮怒氣衝衝掐住她肩膀時,她還在問:“洛羽晴呢?她沒事吧?”
“少跟我假惺惺的!你不是就盼著羽晴死嗎?”
“我沒——”
啪一聲,又是一個巴掌。
沈眠被扇倒在地,嘴裏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羽晴有抑鬱症,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鬧她會出事的!是我之前太慣著你,讓你肆意妄為,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
“如果不是你父親,你覺得我會多看你一眼?”
他扯住她的胳膊,將他一路拖到二樓。
膝蓋被台階磕得青紫一片,有些傷口已經見血。
她痛得一聲悶哼,顧宴禮卻諷刺笑了:“裝什麼可憐?”
密閉逼仄的空間是用來堆放雜物的,一米半長寬的鐵籠本是用來關小狗天天的。
天天是顧宴禮送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她養了整整四年,卻因半年前洛羽晴在家裏做客,被天天咬破皮住院後,被顧宴禮直接送了人。
“進去好好反省吧!”
他將沈眠推進鐵籠,扣緊鐵鎖,連一絲燈光都不留,摔門而去。
這樣的環境密不透風,恐懼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她痛得快要窒息,躲在一角瑟瑟發抖,像被人狠狠攥住脖子,瀕死感愈發強烈。
她剛到顧家時,曾因保姆不小心,被關在儲放雜物的密封櫃裏整整一天一夜。
那次之後,她便患上幽閉恐懼症。
顧宴禮這樣懲罰她,就像一場淩遲,讓她每時每刻都遭受酷刑。
生不如死......
渾身被冷汗浸透,她拚命拍打鐵籠,得到的隻有空蕩蕩的回聲。
身體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艱難,終於,她閉上眼睛,徹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