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
病房緊張,林業川又被甩在了走廊外麵,被寒風吹的麵色蒼白,直打哆嗦。
這時宋雨晴抱著被褥經過,冷眼注視著他:“現在沒別人,說吧,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目的?”
林業川臉色蒼白,但還是假裝平靜的擠出笑容:“我不是來參加訂婚宴的嗎?”
“我根本沒給你發請帖,你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宋雨晴眯著眼睛,迸發出陣陣寒意:“你隻要說實話,我就把這床被褥給你。”
林業川看著對方眼神裏的期待,似笑非笑地開口:“其實我這次回來,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正好看到你功成名就了。”
“你也知道,我就是見風使舵的人,現在巴結你應該不算晚吧?”
宋雨晴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臉色瞬間沉下來:“林業川,你簡直是爛透了!”
“嫂子我說完了,麻煩幫我蓋下被子。”
“滾!”
聽到嫂子二字,宋雨晴氣得將被褥砸在他臉上,語氣厭惡而憤怒:“我告訴你,你就算捐了腎也別想擺脫我!”
“你對我的傷害,我要用一輩子來奉還,不死不休!”
林業川被飛來的被褥砸中傷口,痛的虛汗陣陣。
他伸出手極力去抓床頭的止疼藥,卻不料被宋雨晴一把奪過。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為什麼回來?”
“混不下去了......”
還不等他說完,宋雨晴一把將藥片扔出了窗外,嚇得旁邊的護士趕過來阻止。
“宋女士,手術恢複期必須吃止疼藥,要不然病人會撐不住的。”
“是嗎?”
宋雨晴冷笑連連:“那給我把他的止疼藥都停了,他什麼時候肯說實話,什麼時候再給他!”
林業川捂著滲出血液的傷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
等宋雨晴一走,他才終於撐不住了,慘叫聲伴隨著疼痛此起彼伏,蔓延在整條走廊上。
而此時走廊的另一頭,宋雨晴卻拿著份病危通知書,雙目通紅。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罕見心臟病即將發作,生命進入了一個月倒計時。
她雖恨林業川,但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林業川。
和林子成舉辦婚禮,僅僅是為了報答對方的恩情,並不是真心實意。
因此,她總有一種欺騙自我的希望,那就是林業川還愛著她,這次是為了她而回來。
宋雨晴的遺願,就是想聽到林業川親口承認,他心裏還愛著她,哪怕是一句違心的謊言也行。
但現在看來,林業川就是徹頭徹尾的負心漢,她永遠也等不到這一天了。
宋雨晴將眼角的淚擦幹淨,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打算。
等她死時,就把腎捐給林業川。
她要讓對方抱著自己的屍體!用著自己的腎!帶著遺憾和悔恨度過終生......
日子隨風而逝,轉眼間半月已過。
每到清晨黃昏,醫院的走廊都會傳來陣陣慘叫。
林業川每天承受著痛徹心扉的折磨,而林子成卻很快痊愈,甚至和宋雨晴飛去馬爾代夫度蜜月。
朋友圈內,充滿著兩人幸福的甜蜜時刻。
【寶貝昨晚太棒了,期待下一次和你做飯。】
【美好的早晨,從愛情之吻開始。】
病床上,林業川纏著紗布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翻看著一張又一張圖片。
他的神經如同被億萬隻螞蟻啃食撕扯,每個角落都要歇斯底裏地哀嚎著,但也隻能無可奈何。
出院當天,林業川望著因為劇痛被他撕碎的床單,悲涼地在心裏安慰自己。
他隻剩一周不到的時間了。
這,或者是最後一次為宋雨晴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