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以當我又一次提出離婚時，

他趾高氣揚地嗬斥我，

“孟清顏，離婚了我媽可不會再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你！”

還是一模一樣的說辭。

老公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

被他冷暴力後主動求和。

可這次我隻是長歎了口氣，

“嗯，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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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顏，離婚了我媽可不會再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你！”

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的嗬斥聲，我的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

從三年前我和李雲季閃婚開始，這樣的場景發生了無數回。

我們交往期間，李雲季對我很好，幾乎麵麵俱到。

生理期肚子疼，李雲季給我熬紅糖薑茶，準備暖寶寶，揉了我的肚子一夜。

晚上失眠睡不著，李雲季給我熱牛奶，講睡前故事，哄我到睡著。

懷念媽媽到痛哭，李雲季給我做媽媽的拿手菜，抱著我安慰，直到我的情緒平複。

就連他出差時，也是每天都要打電話，關心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那時候，我時常被李雲季感動得熱淚盈眶，感覺自己被李雲季和李母用愛滋養著。

因此交往兩個月，我就答應了李雲季的求婚。

可結婚沒過多久，李雲季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先是不耐煩地嗬斥我囉嗦，再到經常晚歸，在我們婚後一年我還沒有懷孕、他爸又癱瘓導致家裏瑣事一堆時，他更是連我都不避諱了，直接養起了小情人。

我因為沒能給他生個孩子，對他一忍再忍。

可他似乎以為我是因為懷念母愛，不舍李母，因而不敢真的和他離婚。

可這次，我不想再忍了。

因為就在剛剛，我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是一張孕檢單的圖片。

這一刻，我知道，這段婚姻該結束了。

臥室門被打開，​李雲季又一次渾身香水味地回來，隻是麵對我時，他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不耐，而是輕易可見的欣喜。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他的聲音都藏不住興奮，手更是激動地從我的衣服裏伸進去。

我試圖掙紮，可男女力量懸殊，又被他狠狠抱進懷裏。

那張​孕檢單再一次在我混亂的思緒中閃過，我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輕聲說道，

“李雲季，我們離婚吧。”

再然後就是他怒氣衝衝從我身上離開，“威脅”我的場景。

我輕扯唇角，露出不以為然的苦笑。

怒氣中的李雲季自然沒有注意到，當下摔門而出。

李母不舍挽留：“兒子，怎麼又要出去啊，在家吃完飯再走吧？”

更響的摔門聲傳來，李雲季的聲音漸漸遠去。

“你兒媳婦不想看見我，我才不在她跟前礙她眼呢！”

等客廳裏徹底沒有動靜時，我才去客廳做飯。

餐桌上，李母時不時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筷子：“媽，你生氣了嗎？”

“怎麼會，”李母話音一轉，“媽知道，你就是最近心情不好，才說了小雲兩句，媽不怪你。”

我垂下濕潤的眼眸，對這個家失望透頂。

婚前說的好聽，要拿我當親閨女對待，李母隻有一個兒子，當初對我也好，我還真信了。

可是婚後，我辭職在家，包攬了一日三餐和所有家務，衣物和吃食都是給家人最好的，卻不舍得給自己花。

李母知道後隻是笑著嗔怪道：“媽年紀大了，不用給媽買那麼好的。”

李雲季第一次嫌我囉嗦時，李母當時沒說話，隔天私下安慰我：“這混小子，真不懂事。顏顏，小雲剛結婚，還沒長大，讓你受委屈了。”

得知李雲季包養小情人時，李母大怒，讓李雲季趕走對方，並安慰我：“顏顏，小雲整天在外麵做生意賺錢給你，怎麼可能出軌呢？肯定是外麵的女人看他優秀勾引他的，小雲一時不察被鑽了空子，你別介意。”

當時天真的我還真以為遇見了一個好婆婆，可是現在想想，李母再怎麼安慰我，本質上還是讓我付出和忍受，讓他兒子高興。

李母愛我，但隻是口頭上的愛。

李母一口一個混小子，卻愛兒子愛到包容兒子犯下的任何錯。

也或許，在李母心裏，兒子是不會犯錯的，任何事都可以用一句“年紀還小，不懂事”一筆揭過。

“媽，我打算和李雲季離婚了。”

我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什麼？！”李母當下便衝過來拉住我，“顏顏，為什麼啊，你不要衝動好不好？媽真的不怪你趕走小雲，你別生氣......”

“媽，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我盯著李母的雙眼，不想錯過李母下意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