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傅朝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為了這份春心萌動的愛情,他拋下公司事務,偷偷去女孩學校當了高數老師。
教室裏,我看到傅朝溫柔的糾正女孩的錯題,滿眼愛意。
我笑了,問身邊的保鏢:“聽說你最近很缺錢?”
“......小姐?”
“今晚來我房間。”
晚上八點,方延準時敲響了我的房門。
房間沒有開燈,光線昏暗,月光透過沒有拉嚴的窗簾照進來,勾勒出他的身影。
寬而有力的肩膀,勁瘦的腰,還有長而直的腿。
他低著頭,身體緊繃,半張臉陷入冷沉的黑暗之中。
防備冷漠,和傅朝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我記得和傅朝在一起的時候,傅朝家剛破產。
傅朝的爸爸無法接受現實跳了樓,留給他的隻有一屁股爛債,和一個臥病在床、以淚洗麵的媽媽。
生活的重擔落在傅朝身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可即使是這樣,他麵對我的時候,依然會笑得爽朗樂觀。
隻有在那次他付不起房租,被房東深夜趕出來,流落街頭的時候,他紅著眼眶抓緊我的手:
“意歡,我隻有你了,求你別離開我。”
我答應了,為他媽媽安排最好的療養院。
我把他接到莊園,還清了他家所有的欠款。
還用秦家的資源和人脈為他贖回公司,幫他重新成為社會名流。
傅朝當時感激的說,會一輩子對我好。
可還沒等到我們的婚期,他就率先變了心。
其實在親眼看到傅朝對另一個女孩噓寒問暖時,我的心情十分平靜。
傅朝當然可以移情別戀。
但我不接受他在享受我帶給他利益的同時,欺騙我、背叛我。
這會讓我覺得,我看走了眼,養了一條咬人的壞狗。
而壞狗,是需要拋棄的。
夜裏氣溫有些低,我裹緊身上的毯子,翻開了方延的資料。
方延,22歲,曾服役於某特種部隊。
照片上,青年五官端正,即使是普通的證件照也顯得眉目硬朗,看起來比那些妝容精致到頭發絲的流量小生更舒服。
但他給人的感覺不太好,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渾身散發著一種疲憊感。
我心中了然,看來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我的目光落在資料末尾的兩行字上。
就在兩個月前,方延相依為命的妹妹意外墜樓,昏迷不醒。
重症監護室裏昂貴的儀器運行不停,每一天的醫療開支,對於普通人而言都足以望而卻步。
他想要救妹妹,就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小姐......”
方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胸口發悶,咳了兩聲。
“別緊張,”我興致不高:“我隻是想要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已。”
方延放在身側的手突然攥緊。
但我十分確信,方延不會拒絕。
走投無路的人,又怎麼會拒絕別人的幫助呢?
方延抬起頭看向我,額頭上滲出更多的汗水,耳朵和脖頸的皮膚漸漸變得通紅。
“小姐,我,我可能不太會。”
他低聲叫我,咬了咬牙,開始解自己的襯衫。
我愣住了。
是我剛才的話存在什麼歧義嗎?
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醫生說我的狀況要遠比一般患者嚴重,就連大一點的情緒起伏都會讓我心口悶痛。
除非是想不開找罪受,我才會想要潛規則他。
雪白的襯衣掉在地毯上。
他低下頭,慢慢跪在沙發旁,滾燙的唇顫抖著,一點一點印在我掌心裏。
我冰涼的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
“好了,現在不需要。”
方延頓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穿起地上的衣服。
他站在沙發旁,聲音有些啞:
“好的小姐,但傅先生那邊......”
“傅朝?管他做什麼。”
我望著窗外清冷的月色,慢吞吞地說:“我會為你妹妹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你隻需要聽我的話,隨叫隨到。”
方延沉默了幾秒,出乎意料地沒有提出任何疑問。
他隻是半蹲下來,輕輕將我身上的毯子蓋好。
“好。”
方延抬起頭,注視著我:“我明白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