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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最近沒怎麼回莊園。

中午他打來電話，說最近忙著海外分公司的事情，可能要半個月後才能趕回來。

“意歡，這段時間不能陪你我也很難受，這樣，我帶禮物補償你好不好？”

我聽得膩味。

正準備掛斷，電話對麵忽然傳來一道甜美的女聲：

“小傅老師，躲在這裏幹什麼啊，快來撿貝殼呀！”

我隨意地擺弄著桌子上的水晶球：

“老師？傅總真有愛心，百忙之中居然還能抽空教書育人。”

“不是的意歡，我現在在海邊度假村陪客戶，剛剛那個女孩叫的是別人，你別多想。”

傅朝強裝鎮定，匆匆應付我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盯著暗下來的屏幕，徹底沒了吃飯的胃口。

我從微信列表裏翻出方延的聊天框，給他發了消息。

半個小時後，他氣喘籲籲的趕回了莊園。

今天方延休息，我從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醫院趕回來。

他蹲在床邊，低頭替我穿好鞋襪。

“走吧。”我扯住他的領帶。

“小姐要去哪？”

“商場，買衣服。”

服裝店裏，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導購一件件的為方延挑選衣服。

一米八的青年，寬肩窄腰，幾乎是個行走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合身好看。

我刷卡，把那些試過的衣服全部買了下來。

方延剛來我身邊時，雖然穿著幹淨整潔，但衣服明顯有些舊了，鞋子也磨損嚴重。

看上去樸素得和整個莊園格格不入。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我名義上“包養”了，怎麼能不穿點好的。

既然買了就多買點。

於是我帶著他逛遍了整個商場，把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都買了一遍。

方延並沒有拒絕，而是記下每一件衣服的價格，認真地向我道謝。

“我會盡快還給您的，小姐。”

“我不要你的錢。”

我語氣隨意：

“既然要養你，當然要給你最好的，而你，隻需要給我提供情緒價值和陪伴價值就好。”

方延微微一怔，隨即點頭答應：“好。”

他又小心翼翼地試探我喜歡什麼。

大概是想要準備禮物。

我覺得沒有必要，本想殘忍地告訴他根本買不起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看到他認真誠懇的眉眼，一些刻薄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我喜歡蓬勃頑強的生命。”

我有些累了，找了塊草坪躺了下來，望著頭頂鬱鬱蔥蔥的樹冠，有些出神：

“喜歡肆意張揚的活著。”

這些略顯矯情的話，過去向傅朝提起時，他總會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

敷衍的告訴我，我的心臟一定會好起來的。

但方延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放下購物袋，蹲在我身邊，用手帕幫我擦掉臉上的汗水。

“好的小姐，我記下了。”

第二天，方延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禮物。

我臥室窗前的那片空地上，被他布置成了一片漂亮的小花圃。

現在正值春天，移栽來的不少植物都冒出了花苞，下午我坐在窗邊往外看的時候，已經有零星幾朵太陽花和矮牽牛打開了花瓣。

這些植物明明普通得不值一提，花開時卻意外的絢爛美麗。

花圃上方懸掛著一個吊蘭枝葉包裹的籠子，籠子沒有封死，留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洞口。

我湊過去，看到裏麵食料和水碗一應俱全，角落裏棲息著兩隻羽毛蓬鬆的珍珠鳥。

看到我，它們也不怕，反而張開翅膀，靈活的落在我肩上。

方延臉上沾著泥土，試探性的詢問：

“小姐如果不喜歡這些小鳥，我這就把它們帶走。”

我製止了他，心情久違的感到愉快：“不，我很喜歡。”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

過去傅朝送給我的禮物，從來都是精致美麗的珠寶，或是端莊優雅的衣裙。

他會詢問我的喜好，卻從來不肯縱容我的任性。

“意歡，你是名門閨秀，那些東西都是窮人才會喜歡的，怎麼配得上你？”

過去我並不在意，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得到回應是如此美好。

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麵，還能聽到清脆的回響。

很動聽。

於是我更喜歡給方延買東西了，並期待收到他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