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友蘇瑤分手的那個夏天,我被診斷出絕症。
我瞞著所有人,在郊外買下了一個雙人小公寓。
我離世後的第三年,那片區域因城市規劃要被拆遷。
施工隊打開公寓門時,我腐爛的屍體印入眼簾。
警方迅速介入調查,因為屋內發現蘇瑤的物品,她被緊急召回國內協助調查。
在洗脫嫌疑後,蘇瑤準備再次出國的當晚。
她收到了一份房屋購置合同,上麵有我的簽名。
刹那間,蘇瑤紅了眼眶。
......
聽見熟悉的聲音,我不敢相信的回頭。
正巧,跟那人對上了目光。
視線相對間,我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可反應過來後,我呼吸平緩了些許,鬆懈下緊繃的身子。
差點忘了。
我都已經死了。
蘇瑤怎麼可能看得見我。
“意思就是說,我的戒指被他偷了?”
聲音冷漠,我蹲在牆角抬頭看眼前逆著光的身影。
算起來,我和蘇瑤也已經三年沒見了。
三年前,她對我失望透頂,離開時甚至還都要放下狠話。
說這輩子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
說我是他這輩子見到的最惡心的男人。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交談。
現在看見她出現在眼前,我還是有很強烈的不相信感。
其實死後的三年裏,我總是會出現幻覺。
我總是覺得她好像還在我身邊,也總是看見她笑眼盈盈賴在我懷中撒嬌的樣子。
是那麼真實,可又那麼虛幻。
我明明知道,她恨極了我。
也絕不可能找我。
可現在,她的氣息那麼近。
我鼓起勇氣去觀察她。
蘇瑤站在一眾人中,還是那麼漂亮,眼神中還是帶著強烈的防備。
但我已經死了,心臟也早就涼透了。
可為什麼,看見她出現在眼前時,我似乎還能感受強烈的心跳。
在看不清的光線中,她像被隔絕開來。
成為了我眼中,唯獨耀眼的一份。
直到她指尖時耀眼的鑽戒閃到我的眼睛時。
我才心頭一跳。
原來......
她已經結婚了嗎?
愣神間,她的目光似乎落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識抬手捂住我的臉。
雖然蘇瑤曾經說過我的眼睛和臉都很好看,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可當初我被胃癌折磨致死。
在生前都已經麵似骷髏,更何況在這待了三年,臉上也隻剩下白骨支撐,醜的嚇人。
哪怕這些年不能照鏡子,可我此刻也能想象出我的醜陋。
我慌忙轉身,才猛然想起我都已經死了,她看不到我的。
果不其然,蘇瑤並沒有因為我的動作,而有什麼不同。
此刻,我的心裏更為複雜。
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難過。
她接過施工隊手裏的戒指,拿在手上仔細端詳著。
“這確實很像我丟的了作品。”
“我們想著跟您丟失的成名之作一模一樣,所以剛看到就馬上聯係你了。”
“如果您確定是您丟了的戒指的話,麻煩配合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調查您跟死者的關係。”
一旁,警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蘇瑤卻依舊不為所動。
“我是丟了,可這些年,也有不少人拿著贗品找我領錢。”
蘇瑤言下之意是在懷疑這戒指的真實性。
可她轉身之際,在看見戒指中刻著的字母是猛然頓住。
看見蘇瑤的舉動,我心尖泛起陣陣刺痛。
當初我跟蘇瑤一起設計了一款以我們名字為主題的對戒。
彼時,她還是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而我早已在圈內小有名氣。
其實,說這是她的成名之作,倒不如說這是我們的定情之作。
當時我們以戒指為信物,定下了我們的終身。
後來,跟她提分手的那天,她當著我的麵將戒指丟進河裏。
所以,她說丟了也不算是撒謊。
隻是,她為什麼還想要找回這枚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