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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心
涼城虛詞

第十七章 責問

那老頭手裏居然還掂著一根長棍,被男人搡了一把,一下子上了火,大喝一聲,見裏頭還站了兩個,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屋子,朝著還在地上哀嚎的路雲開腦門上當頭就是一棍!

路雲開隻感覺一股清風從眉間輕輕躥過,屁股後的一根脈從尾椎慢慢遊走一圈後,整個人就沒了知覺……

暈暈乎乎的,路雲開感覺像是坐在船上一樣,前後顛簸,他強忍著嘔吐感,掙紮著清醒了過來,結果發現自己腦門朝下,被許長風扛在肩膀上狂奔。

“老許……老子要吐了!”

許長風一句廢話都不說,跑得更賣力了,路雲開被顛得差點吐了奶,半小時後才被許長風扔到了床上,路雲開暈頭轉向地掃了一圈,得,還是“夜訪”。

“你跑什麼?明天那老頭該報案了,咱倆就是凶手!”

許長風冷笑一聲,“不是還跑了一個。”

“我是瘋了才跟你盯暗哨,你跟老胡究竟在搞什麼?還把我當不當兄弟了!”

許長風又不說話了,路雲開氣得狠砸一把床,一腦袋塞進了被子裏,半晌,才聽見許長風難得溫聲溫氣地說:“你別生氣,能告訴你的時候,肯定給你說。”

路雲開冷笑一聲,幹脆蹬了鞋子上床。

第二天,果不其然有警察上門來提人。

好死不死的,那砸了路雲開悶棍的老頭,是以前皮革廠給路雲開他老爹當過財務的。

老頭連夜就去報了官,警局的人在路雲開家沒捉到人,又跑了七八個地方,要不是在“夜訪”把路雲開從被窩裏提出來,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畏罪潛逃了。

馬銘坐在審訊室的鐵柵欄外麵,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路雲開捂著臉一句話都不說,許長風也不知道被提到了哪裏,就可憐他一個小警察,偷雞不成蝕把米惹得一身的騷,反倒被拘留了起來。

“老胡呢?”

“等會過來,路隊。”

路雲開低聲嘟囔,“還叫什麼路隊……舉報我的老頭呢?”

“在外麵等結果呢!”

路雲開把臉埋得更深了。馬銘有些狐疑地盯著他上下左右的看,路雲開昨晚回去哪哪都疼,根本沒時間換衣服,這會子還穿著他老爹的緊身運動服,怎麼看怎麼像個猥瑣的殺人狂魔。

“路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現場幹嘛去了?況且……您是怎麼知道那裏有案子的?”

路雲開有苦難言,“這問題我得取得胡局長同意才能回答你。”

馬銘小眼睛一轉,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正想再套。

他把老頭子也請了進來,對著路雲開劈頭蓋臉的先是一通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到手邊的人都能跑了,交給你的任務沒完成也就算了,做的什麼打扮?還有沒有羞恥心?出事的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朋友,你就可以吊兒郎當的?”

這話簡直就像刮了路雲開臉上一層皮,路雲開既氣憤又無奈,卻隻能訥訥點頭稱是,知道這是胡局長再給他台階下,告訴老頭和全隊。他是胡局長暗派出去的人,並不是什麼半夜入室殺人的變態。

打發了老頭,胡局長回來親自審問路雲開:“你確定,你看到凶手了?”

路雲開重重地點頭,“我懷疑是團夥作案,有人專門返回現場清掃痕跡,和第一起案件現場遺留腳印不符,身高超過一米九。”

胡局長眉頭緊鎖,“動機是什麼?如果是普通人作案,或多或少都會有反社會人格作祟,尋求殺人刺激,但團夥作案沒有一定的目的動機,是不可能達成配合的。”

路雲開點頭,“目前我推斷三種可能,第一,凶手是團夥作案,擁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兩人或多人配合作案;第二,凶手脅迫他人為自己清理現場;第三,有人指使作案,後對其作案手法進行研究。”

“研究?怎麼說?”

“我看到那人用筆記本對現場進行記錄。”

“嘖!”胡局長不可置信地摸摸下巴,這種離奇的情節似乎隻在電影中才能看到,沒想到現實中居然也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路雲開脫了外套和保暖衣,露出了後背,一大塊青紫的痕跡露了出來。

“這個人的身手極好,能從我和許長風兩人的手裏逃出來,還能在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就將我徹底製服。”

胡局長這才發現,路雲開的脖子上也有一圈青紫色的掐痕,立馬狠狠地瞪了一眼路雲開,“訓練都吃到狗肚子裏了。”

路雲開嗤一聲,“許長風的手刀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厲害,那貨居然紋絲不動,老許都嚇一跳!”

老胡點點頭,“小許的身手我還是相信的。”

路雲開翻白眼,要不是許長風沒發揮好,凶手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奪門而逃,現在好了,徹底打草驚蛇,他這場被‘革職’戲也要無疾而終,不管是個體作案還是團夥作案,肯定又得大海撈針了。

胡局長恨鐵不成鋼,愣是把路雲開關在審訊室裏餓了一天才給放出來,路雲開遊魂似的飄出警局時,許長風就叼著煙坐在車裏等著他。

兩人扒了一碗油汪汪的炒麵,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晃,路雲開越想昨晚的男人,越是覺得奇怪。

“你說,就算他來是打掃現場的,幹什麼還要拿筆記本記錄一下?難道是來檢查作業?這次這裏沒收拾好,回去以後要扣分?”

路雲開說得自己都打了個哆嗦,應該不會有人這麼變態,半天沒等到許長風回話,扭頭一看,這哥們開著車還在發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前麵,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路啊!”

路雲開猛拍一把許長風,許長風冷著一張臉沒頭沒尾地說:“恐怕昨晚的人和凶手不是同一夥的。”

“怎麼說?”

許長風:“直覺。”

你當自己女人第六感呢?動不動就直覺?

路雲開冷笑一聲,這位仁兄可能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列入了路隊長第一嫌疑人名單,卻見他突然看了看表,一腳油門猛地踩了下去。

“你趕著投胎啊!”

下午七點半,《還珠格格》準時開播……

許長風正兒八經的坐在沙發上,就像看財經軍事頻道一樣一臉嚴肅地看著《還珠格格》。

路雲開實在不想再理這神經病,給兒子買了些零嘴回了門市部,沒想到老爺子也在,黑著一張臉,一看見路雲開進門就站了起來。

李秀清連忙把老頭子拉著坐了回去,“有話好好說,你別急眼!”

路雲開一頭霧水,半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昨晚報案的老頭又給他們家的老爺子通風報信了。

路雲開有苦難言,幹脆說:“爸,這事您別管,都是局裏的安排。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能抓住殺了夏梨兒的凶手,要我做什麼都行。”

老爺子聞言,就像被針紮了的氣球,一句話沒說出口就迅速地癟了下去,想到他們家溫婉可人的小夏梨兒,老兩口瞬間紅了眼睛。

李秀清最是難過,哽咽道:“可憐了我的小孫孫,還這麼小,沒了媽媽可怎麼辦喲……”

路雲開最受不了這個,說了句:“都快十五的大小夥子了,還小孫孫……”扭頭鑽進了自己的屋子。

心裏像被澆了滾油一樣的難受,路雲開蹬了鞋子把自己蒙到被子裏,可惜冬天的床又冰又硬,路雲開就像被壓在了千萬層的冰山下麵,從裏到外都是徹骨的寒意。

夏梨兒……

你沒有了爸媽,怎麼狠得下心,讓我們的孩子也沒有媽媽?

路雲開死命地抵住自己的嘴巴,用被子把自己的蒙得死死的,生怕露出一點聲音,壓抑的哭聲全藏在了被窩裏,就像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海誓山盟,還沒有變成歲月陳釀的浪漫,夏梨兒就像個過季不候的蝴蝶一樣,瀟灑地離開。

路書禮在隔壁聽著他爸壓抑又絕望的哭聲,心裏又是悲慟,又是氣憤。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可怕的事情,偏偏要落在他的頭上?

而這個問題,那些失去女孩的家人們,都在一遍遍地責問,但永遠都沒有人能回答他們。

隻有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裏的劊子手,舔舐著手上淋漓的鮮血,興奮,又惶恐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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