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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每次爸爸小酌的時候,就會一邊念起李白的《客中行》,一邊告訴我名字的由來。我曾偷偷嘗過一小口,卻被嗆得淚流滿麵。爸爸笑著拍拍我的後背,說我還沒到品酒的年紀。

可惜他沒來得及等到我長大共品美酒,就走了,那年我12歲。

為了生活,母親改嫁,因為對方介意,沒有把我帶過去。於是我在親戚間的流轉寄養中過了6年。

每逢清明,我都會擺上爸爸最喜愛的蘭陵美酒,可我卻總也培養不出對酒的興趣。也許是因為少了爸爸的教導,這酒顯得特別酸澀,難以下咽。就像爸爸最後望著我的目光,那麼悲傷,那麼不舍,然後永遠地閉上……那天下著雨,我沒打傘,雨水落在臉上,就像刀子一樣生疼,生疼……

……疼……好疼……

我一下翻坐起來,像往常一樣驚醒,隻是周遭不再是熟悉的小窩。幕天席地,身上覆蓋著濕漉漉的雜草。

疼痛讓記憶回流,我們遭遇了車禍,我沒死!

隻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周遭一片漆黑,隻有高掛在天上的那輪玉盤特別明亮。

撥開雜草,迅速為自己做一個簡單的檢查。

內臟沒問題,神經係統也沒有損傷,至少眼下沒有暴發的跡象。嚴重的創傷和疼痛大都來自摔傷和劇烈的摩擦碰撞,沒有骨折骨裂,已經很走運了。

這破地方居然連個路燈都沒有!所幸挎包還掛在身上,我摸出手機打開,沒有信號,但時間顯示已經23:47了。視力清晰,腦部應該也沒重大損傷。

奮力起身,看到行李散落一旁。老實說,每次出門在外,看不到我的大箱子,心裏就不踏實。跳車的時候,它就在我身旁,所幸老天爺又把它跟我扔一塊兒了。我把散落的東西塞回去,又取出手電照亮。

原來自己被摔在一片草被、落葉厚實的地方,這正是我走運沒受重傷的原因。

我喊著其他五人的名字,還有拖拉機司機師傅,沒有一個回應我。空蕩蕩的四野,隻傳來淺淺的回聲。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我覺得前麵那條路好像比白天看到的更不堪,高低不平、濕軟泥濘,連路緣都模糊不清了……可能是更深露重的緣故吧!

一邊喊一邊四處搜尋,非但不見人影,居然連肇事的車輛也沒了蹤跡。就算豪車不顧而去,那拖拉機也被撞翻了啊,怎麼也不見了?

腳下踢到一樣東西。我照亮一看,是捆醫藥物資,我們六人隨行帶了八捆。其它的由醫院通過物流直接發到目的地,時間上要稍慢些。

難道他們得救了?事故現場也清理過了?而我被壓在草叢裏,沒人發現?會不會還有人跟我一樣,昏迷沒醒?

少了溫室效應的山區,又是夜深,哪還有一絲金秋的感覺?根本就是冬天!不得已我取出羽絨服披上。

看來隻能先找地方休息,天亮後再報案聯絡他們。留在這裏,身上的傷不說,山裏未知的危險也不是我能應付的。

我記得之前是朝南行的,司機說沒多遠了。所以我隻要順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就可以到達趙家屯。

手電、手機放好,包挎好,醫箱背上,再把那捆物資架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出發!

借著月光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邁進。突然,我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昨晚在縣城看到的是新月,為什麼現在是滿月?經緯度差異沒那麼大吧?!

甩甩頭,肯定是我記錯了!也許山裏看月亮就是比較圓。我不是地理學家,此刻也不是觀星賞月的時候,瞎想什麼呢!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個地方落腳,哪怕暫時到不了目的地,隻要有一戶人家我也要厚著臉皮求宿一晚。

夜深讓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更加幽靜神秘,風吹樹葉發出詭異的沙沙聲,時不時傳來鳥兒淒婉的鳴叫,還有很多不知來源的聲音,這比停放遺體的太平間更令人恐懼。我忍不住微微發抖,不談別的,萬一有狼就完了,隻是現在的山中還有狼嗎?狼有沒有被列為國家保護動物?我有些後悔沒問清楚何安妮。

走了一個多小時,沒見著一戶人家,路卻越來越不平、坑窪,越來越窄,四下全是樹林,越來越密。我迷路了!為什麼?明明方向沒錯,為什麼路會沒了?

傷痛、勞累加上恐懼,一股絕望讓我紅了眼眶。自問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昧良心的壞事,隻是不太要求上進而已,怎麼就落到如此境地?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天才能亮?

星星點點的光芒似有若無地閃爍在遠處,我抹了抹快要溢出眼眶的水漬,拖著行李就奔了過去,卻猛然想到某檔節目曾經介紹過狼群的眼睛在深夜也會發出這種幽光……也可能是磷火,難道這裏還有墓區?瞬間一盆冷水澆熄了剛剛燃起的希望。

但思前想後,別無選擇。如果真有危險,即便站著不動,也無法逃避。但如果是希望豈不白白錯失?我戰戰兢兢向著微光的方向挪去……

一個池塘!確切地說是個小水溝,水麵乘著月光,閃爍淡淡星光。我鬆了口氣。

更讓我安心的是,我看見一條人影在彎腰取水。

越走越近,我發現這人的身材矮小,卻是齊腰的長發披散在後,如果不是侏儒的話就應該是個孩子,可這個時候還會有孩子在外溜達嗎?

她直起身的高度似乎還不到我的腹部。衣服有點長,像裙子又像中長款的上衣拖下來,腰間束著一根布帶,袖子很寬很大。彎腰一手取水,一手還提著個燈籠,不管再怎麼捋袖子,前端還是被打濕了。長衣下露出一條寬鬆的長褲,有著明顯的破舊和補丁,還有線角散落。

現在山村還有這樣打扮的?不冷嗎?

我輕咳一聲,清清嗓子,準備開口,先自我介紹。

那人聽到動響,猛然回過身來,戒備地看向我,手裏的燈籠飄落水中也不自知。

我倒吸一口氣,一瞬間想說的話全被噎在喉間,隻能呆呆地看著眼前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使嗎?!

我被驚豔、狠狠地驚豔到了!之前腦中浮現很多鬼吹燈的畫麵,但眼前……沒有一絲一毫與恐怖醜陋有關,隻有美、真美、好美的娃娃啊!

在我乏善可陳的文學修養裏實在挖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彙來形容眼前的美,傾國傾城?年紀還不夠!這要長大了,還不知怎的“禍國殃民”!

她的五官比芭比娃娃還要精致動人。到底還是山裏的氣候養人啊,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純淨無汙染。這樣的美人一出,恐怕當下所有號稱甜美的童星都得失業。

“你是小狐仙嗎?”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愚蠢好笑。關鍵時刻還是民族古典文化產物戰勝西方精靈。這大半夜的遇上如此閉月羞花的天仙,實在很難讓人不“聊齋”。

小狐仙撲扇撲扇美目,沒有回應,隻是望著我。

我忍不住向前幾步,娃娃突然流露驚恐,冒了一句:“乳醬細微……”奶聲奶氣的糯米音。

什麼乳醬?我們祖國地大物博,孕育了豐富多樣的語言文化。很多地方普通話普及不到位,更何況這個年紀的娃娃……看樣子四五歲吧,言語組織能力不強!

小狐仙見我久未應答,眼中的戒備和恐懼又加深幾分,一副隨時要跑的樣子。我回過神,趕緊闡明意圖。

“別害怕,別害怕!小妹妹,阿姨不是壞人。我姓沈,我叫沈蘭陵,省裏來的醫生,到你們這裏進行醫療服務的,就是給你們看病的大夫。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說著從包裏翻出證件,遞給她。我想她應該還沒上學,即便學了些字,也認不全,我隻是想表明我無惡意。

果然小美人瞄了一眼,不感興趣,目光盯回我臉上。直望得我自慚形穢,自卑!

我知道自己算不上漂亮,經過一番折騰,更是狼狽不堪,隻得竭力揚起一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對她說:“阿姨遇到車禍,又和同事失散,迷路走到這裏。你知道這裏離趙家屯還有多遠嗎?小妹妹你聽得懂普通話嗎?會說嗎?”

小狐仙還是無言地看著我。

我隻得繼續循循善誘:“我受傷了,附近有沒有地方讓我先休息一晚?你看……你看……”我捋起袖子,又拉開領口,讓她看血痕。

寒風順勢鑽進來,讓我打了個大噴嚏,突然意識到什麼,我趕忙上前摸摸她的小手,果然一片冰涼。

小狐仙一把甩開我的手,倒退兩步,被我突然的舉動加深了驚恐,同時眼中還閃過一絲疑惑。

我立即脫掉身上的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卻引來掙紮反抗。“不許動,不想生病的話,就好好穿著。”我收起笑容,嚴肅道。

醫生遇上病人,總有著天生的強勢。

也許被我震住,也許感覺到了衣服的溫暖,小狐仙不再掙紮,又恢複“深情凝望”。

我又冷又累,狠狠打了個哆嗦,沒力氣再翻箱找衣服了。於是我又揚起笑容哄她:“小妹妹,阿姨真的很累。這附近有沒有地方讓我住一晚?我付三倍的住宿費,行不行?”

小狐仙依舊無言地盯著我。

對了,她剛剛說什麼乳醬的,想必是餓了,否則這麼晚還在外麵,當真好玩嗎?我忙不迭從包裏拿出一條費列羅遞過去,賠笑:“是不是餓了?來,我有吃的,送給你,可好吃了,山裏買不到的。”小狐仙既不伸手去接,也不說話,還是定定地望著我。

我徹底沒轍了,這根本無法溝通!想要就地癱倒之際,小狐仙突然有了動作,她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不時回頭看看我,美目流轉,好像示意我跟上。我大喜。

小狐仙突然想起什麼,又折回水邊,眼巴巴地看著水裏。我湊近一瞧,水麵上漂著的燈籠不論款式還是顏色都很陳舊,不,是破舊。

“小妹妹,不要了吧,阿姨給你買個新的。還有,生水是不能直接飲用的,喝了要拉肚子生病的。”想起她剛才彎腰取水送到嘴邊,這麼冷且未經消毒的水怎麼能飲用?全是細菌不說,小小的腸胃也經不起折騰啊。

我取出保溫杯,有些諂媚地遞給她:“來,喝我這個!”

小狐仙有些遲疑地接過杯子,擺弄半天,讓我無語。看來這裏和城市嚴重脫節,連保溫杯都不會打開。哪像城裏同齡的孩子,電腦玩得比我還溜,早熟得難以想像。還是山溝溝裏的孩子淳樸啊。這杯子是進口的,難怪她沒見過。

我笑著幫她擰開杯蓋,溫熱的氣體湧了出來,小狐仙小心翼翼淺嘗一口,接著大口大口喝起來,原本隻剩半杯,不一會兒就見底了。她倒了又倒,反複確認沒水了才遞還給我。

我對她說:“小妹妹,等有地方住下來,我再燒熱水給你喝,好不好?”

小狐仙又看向水裏的燈籠,我歎了口氣,拿出手電,打亮,交到她手上:“那個燈籠破了,不要了,改天阿姨一定送個新的給你,你先拿著這個帶路!”

不知道小狐仙有沒有聽見我說話,隻見她滿臉驚詫、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德國專業登山手電!

唉,要不是窮,也不需要我們來巡診了。

小狐仙把玩了一會兒,終於帶路向前!看著小小的身軀,我還是不明白誰家大人會讓這麼小的孩子半夜出門玩燈籠?還渴成那樣?一個我已經夠倒黴的了,可別再遇上一個迷路的孩子。

以前我也去過山區鄉村,可就算在城裏也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娃娃,誰家父母舍得把這麼玉琢似的寶貝大半夜放在深山裏遊蕩,就算沒壞人,不怕遇到野獸嗎?山路也不安全啊,這麼大的山,出了事找都找不到啊!難道……她真的不是凡人,是山裏的靈類,正巧遇上我這送上門的食物,正尋思著把我往她的九尾狐狸窩帶……我又哆嗦了下。

七拐八繞,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就這麼一路跟在小狐仙後麵胡思亂想,腳步卻沒停過。相由心生,我寧願相信這麼美的小人兒是善意的,也不要孤身一人大半夜的再在這深山裏鬼轉一分鐘。至少她的步伐速度跟正常孩子差不多,我受傷又帶著一大堆行李,剛好能跟在她後麵。

小狐仙沒有預兆地停下來,差點讓我撞上。

我一抬頭,眼前出現一麵牆,是外牆,住家的外牆,頓時一陣興奮。

門是木頭做的,我用力敲打,大聲詢問有沒有人在?

無人應門。細弱的胳膊直接穿過縫隙拉開木栓推門而入。原來這是她家,突然覺得小狐仙很有性格!

我們穿過小院,來到主屋,周圍依舊靜悄悄。同樣直接推門而入,我順著牆壁摸索電燈開關,卻是一片平坦。

屋內傳來細微摩擦的聲音,隨即一撮小火苗在黑暗中亮起。小美人點燃桌上的蠟燭,並熟練地罩上燈罩。

這裏還……沒通電!正常,正常,我安慰自己。一般深山人家,左右沒有鄰居,獨門獨戶,不好排電線。之前我也遇到過,主人家大部分時間住在山下,為了守林或者看地、耕種才上來臨時住幾天,但通常不會帶孩子來居住,更別說隻留一個孩子了。

房中一樣家電都沒有,甚至連水瓶都找不到,隻有一個碩大的水缸放在門口,裏麵還有小半缸水。這怎麼過日子?我看看小狐仙的身高,估摸要取水的話,整個人都得跌進去了。

太多的突發狀況,太多的疑問讓我一時無法想通,看樣子小狐仙也不會開口為我解答。

太累了,生物鐘不斷提醒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在熟睡狀態,不適合思考。我坐在桌前,打開醫箱,為自己簡單處理下傷口並適當包紮起來。小狐仙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完成整個過程。

我再次拿出費列羅遞給她:“餓了吧?我真不是壞人。巧克力很好吃的,你嘗嘗。”

這次小狐仙終於心動了,慢慢伸出手,又猶豫著停在半空中。我再次感歎換作別家小孩早就粘上來了。

我拿出一顆球,丟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吃給她看。她終於把另外兩顆接了過去,學我的樣子放進口中,慢慢咀嚼……果然小孩子都難擋巧克力的美味,很快又把另外一顆吃了。

看她餓極的樣子,我倒出包裏的零食,各色糖果、豆幹、話梅、趣多多,還有麵包,堆在她麵前。可惜沒有熱水,否則可以給她泡袋麵。於是我又拿出幾盒酸奶。小狐仙看看這個又摸摸那個,似乎都沒見過一樣。

我逐一打開,直接喂進她嘴裏,並告訴她這個叫什麼那個什麼味道。雖然小狐仙不說話,但隻要喜歡哪樣,就會一直盯著看,我就會多拿些給她。直到桌子上的東西被我們消滅得差不多,我估摸著小孩子的食量,就算沒全飽也不會餓了。

屋裏隻有一張床,看來我有幸跟傾國傾城的美人共度一宿了。

我拉著她的手道:“好了,我們睡覺吧。”

猛的,小狐仙異常驚恐地甩開我的手,一下奔到門邊。驚恐得有些歇斯底裏,她背靠著門,警惕地盯著我,好像隨時要奪門而出。

我愣在當場,拉她的手還停在半空,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把她嚇成這樣?!還是我現在的樣子突然變得很猙獰?

想想自己小的時候,住在姨媽家都覺得別扭不自在,何況小狐仙和我認識還不到兩個小時,就要睡人家的床,是不是嚇著小孩子了?

我想解釋,才一起身,小狐仙又驚慌失措地向後縮去,我急忙坐回來,安撫道:“別害怕,別害怕,阿姨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累了想借宿一晚。因為這裏隻有一張床,才會想跟你一起的。要不我先睡,外麵半張留給你,你困了就自己上來好嗎?阿姨不逼你什麼時候睡,想玩多久都行,就是不要再出去了,外麵不安全!”

說著我反向走到床邊,卻發現床上隻有一條薄被,還散發著黴味,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想到箱子裏有一條薄毯,我打開箱子,拿出棉衣棉褲,穿上。想到小狐仙的單薄,雖然披著羽絨服,但山風太猛,裏麵太空還是難以禦寒。

我又拿出一套保暖內衣,小心翼翼走近一點對她說:“你把這衣服褲子穿上,想玩多久都行,否則會著涼的。生病很難受,不能動隻能躺在床上。我是醫生,最有經驗了。”小狐仙動也不動,還是緊張地看著我。

我又摘下包上的裝飾,遞到她麵前:“穿上衣服,我再送你一隻美羊羊,沒見過吧?呐,拿去玩。”

小狐仙想了半晌,伸手接過去,低頭研究起來。就趁著這個時機,我一鼓作氣,把羽絨服剝掉,打開保暖內衣一件件為她套上,就套在她原來衣服的外麵。我的上衣到她的膝蓋,褲子太長卷起來,最後再披上羽絨服。小狐仙起初有些抗拒,我卻由不得她反應,動作流暢不停頓。最後我發現她穿的是布鞋,單薄得如同一張紙,毫不猶豫,脫掉!把她的小腳塞進我的雪地靴裏,雖然寬大不便行動,但至少不會凍病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出門。大功告成,我拍拍手,小狐仙一臉不解地望著我。

我笑道:“好了,自己玩吧,想什麼時候睡都行,就是不能出去哦!”

一半行頭都上身了,箱子空出不少。明天到縣裏一定要補給。

一頭栽倒床上,濃濃的睡意襲了上來。想想今早一行人還有說有笑的,現在卻孤身躺在這陌生的深山陋室,還有那麼美的人兒,似乎每件事都發展得離譜了。唉!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不到一分鐘便昏沉沉睡去,也不管小狐仙是不是還在一眨不眨地望著我,會不會趁我睡著吸幹我的精元!嗬嗬,其實我內心深處一直相信她不會傷害我,她的反應隻是出於對陌生人的戒備罷了。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擋不住我會周公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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