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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妤慌亂看了我一眼,笑容有些勉強。
「這不是工作太忙忘記了麼...你是傅家的貴客,爸媽肯定找人接了你吧。」
聞言,傅母有些不滿掃了我一眼。
「林澤啊,不是我說你。看不好孩子讓她出事也就算了,現在連時妤幹正事都要霸占時間麼。我們傅家可是體麵人家,不然你這沒了下半身,別人家早就逼著離婚了。」
最難堪的傷疤就這樣被揭開,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低下頭握緊拳頭。
傅時妤的媽媽不喜歡我。她總覺得自己女兒應該配的上更好的男人,即使結婚這麼久,還是會當著眾人的麵肆無忌憚貶低我,讓下不來台。
從前聽到這些為難的話都會維護我的傅時妤卻好似沒聽見,眼神時不時落在周淮安身上。
周淮安挑起眉頭,佯裝安慰。
「阿姨您別生氣了,我現在回國,以後每天都陪您解悶。」
傅母頓時轉怒為笑,握緊他的手眼裏滿是歡喜。
「當初我的學生裏就屬你最有出息,否則我也不會想著撮合你和詩予啊。誰知道——」
後麵的話,都包含在她朝我狠狠瞪過來的一眼。
我深呼一口氣,沉默著任由她將傅時妤和周淮安拉到自己座位的兩邊。偌大的飯桌上,我被安排在最拐角的地方。
這一直是我的位置,她說,入贅的女婿隻配坐在角落。
宴席開始,周淮安習以為常給傅時妤夾了一筷子菜,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看你瘦的,抱著你都硌手,多吃點吧。」
一向討厭別人給她夾菜的傅時妤此刻嘴角的笑怎麼也止不住,嘟起嘴唇撒嬌。
「哼,到時候我胖了你肯定又嫌棄我重。」
周淮安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
「我們這些年的情分,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啊。再說了,我也舍不得啊。」
說完,似乎像是想起飯桌上還有我這麼個人,挑起眉頭看向我。
「林先生別見怪啊,我和時妤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有時候難免會比較親昵點。」
傅時妤見狀,也尷尬解釋。
「阿澤你不要多想了。淮安和我從高中就認識了,他以前就經常來家裏吃飯的。我,我們沒什麼的。」
背地裏的他們估計早就把彼此身體摸了個夠,現在還扯這些有的沒的,真是惡心。
我隨意點了點頭。
「知道了。」
飯畢,周淮安以還沒找到住處的理由,被傅母安排和我們住幾天。
「淮安也不是外人,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出去也不遲。」
就這樣,周淮安和我們一同回了家。男人熟稔地拿起鞋櫃裏的拖鞋,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
我不想多看他們一眼,走進珠珠的房間。她的東西還在,空氣裏好似還能聞到她的氣息。
鼻子不受控製地酸澀起來,我將骨灰盒抱在懷裏暗自垂淚。
這個家真正在乎我,愛著我的人,為什麼偏偏離我而去了。
下一秒,周淮安突然進入房間,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
「你也是臉皮挺厚的啊,都這樣了還賴在傅家不走。看不出來麼,時妤壓根不愛你,你那個短命女兒也是因為你才死的,懂麼?」
「現在我回來了,要是識趣就趕緊給我滾蛋!時妤身邊的男人,隻能是我!」
我抬頭,淡淡道。
「愛不愛的重要麼,重要的是你現在隻是她見不得光的炮友。」
「你!」
男人瞬間暴怒,伸手搶過我懷裏的骨灰盒,重重往地上摔去。
瞬間,骨灰撒了一地。
「不要!」我目眥欲裂,跪在地上試圖挽救,可怎麼也沒辦法。憤怒再也無法掩埋,抬起拳頭就給了男人一拳。
緊接著,我的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傅時妤擋在周淮安麵前,惡狠狠瞪著我。
「你哪來的資格對淮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