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尷尬得一天沒消停。

不是抓著室友撞牆，就是狂拍桌子。

最後小芸忍無可忍，把我包塞手裏：「你趕緊回家住，受不了。」

我隻好開車回公寓，繼續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麼會當著祁殊的麵，狂刷擦邊男！」

「我完了，我在他眼裏完了！」

我抓著頭發，亂蹦亂跳，又彈到床上滾。

卻收到那個小主播的消息：「寶貝，今天怎麼沒來？」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長歎口氣，打字道：「沒有。」

然後點開他的直播間，在線依然隻有我一個人。

他像是很高興：「你來了。」

我輸入：「嗯。」

小主播頓了頓，熱情好像被我澆滅了些。

「寶貝是不是去看其他人了？」

「我看你的關注列表，多了六個人......」

「是我不夠好嗎？」

「你也會......讓他們哄你睡覺嗎？」

我捏著額角，長久沉默。

看擦邊，有他一個就夠了。

聲音又好聽，身材又完美。

要不是我膽小，都想約出來見一麵，啃一口。

我垂下眼睫，默默打字：「沒有。」

剛打完，又覺得自己不需要跟一個小主播解釋。

於是我刪掉了，換成：「看看腹肌。」

對麵愣了幾秒，良久，才顫聲道：「好。」

他緩緩地把襯衫撩開，卻比平時扭捏：「寶貝不願意跟我說別的，對嗎？」

我冷冷地打字：「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

他沉默片刻：「好吧。」

「可你是我喜歡的人。」

我手一抖，退出了直播間。

這是第一次，別人說喜歡我，我卻難過到睡不著覺。

他憑什麼喜歡我，我允許了嗎？

他不過是祁殊的替身而已。

我給他打賞，他陪我開心，就是這樣的關係。

他怎麼能說喜歡我？

我不高興，又煩，又想到白天祁殊的冷漠。

他怎麼可以那樣對我？

冷冰冰地無視了我三年。

我埋在被子裏，不知道在為誰流淚。

直到小主播打了個語音過來：「對不起。」

我壓著哭腔，剛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見我不搭理他，又道歉：「我不該說喜歡你。」

「我不配。」

「你那麼好，離我遠一點，是理所應當的。」

我麻木地聽著他的委屈，心裏卻為自己悲哀。

喜歡一個人，但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覺，我可太懂了。

祁殊那麼優秀，本科就能做博後的課題，

還能自己創業，不像我成天敗家。

又怎麼看得上不學無術的我？

我趴在枕上，眼淚越流越多。

然後我對著手機，問他：「喜歡一個不可能的人，怎麼辦？」

對麵沉默了好久，才說：「不知道。」

我忽然泛起些同病相憐的感傷：「你說你喜歡我？」

對麵很快回應了：「嗯。」

我從床上坐起來，忽然下定了什麼決心：「那你能跟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