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千真萬確?”陸崇一把揪住小山子的衣領,急切的問他。
如果小山子的消息千真萬確,對他來說真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忍辱和紀真成婚這三年,無時無刻不盼著死對頭宋緘突然暴斃。
“千真萬確,奴才聽到消息後還特地去宋家門外打聽了一陣,聽說那紀老夫人聽到消息後直接暈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賞,重重有賞!”陸崇忽地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很快驚動鏡心園裏的人,楊素宜在丫鬟小梨的攙扶下打開了門。
楊素宜打開門見陸崇笑得幾近癲狂,嚇得忙出口問:“崇哥,你......你怎麼了?”
“宜娘,我們終於自由了!”
陸崇突然上前抱住楊素宜,無頭無腦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
楊素宜不明白他的意思,試探著用手拍了拍他的背,極輕地安慰他:“崇哥,別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永遠在你身邊。”
她的話音未落,便聽到了低低的啜泣聲。
陸崇......竟是哭了。
楊素宜一麵讓小梨打發走小山子,自己一麵扶著陸崇往園子裏去了。
簾兒到紀真麵前回話時,麵色凝重。
“小姐,宮裏傳來消息,聖上確實有意讓德妃娘娘給姑爺賜婚。”
“有打聽到什麼原因嗎?”紀真神色不虞,她想不明白陸崇到底哪裏得了聖上的青眼,讓聖上對他如此優待。
簾兒搖頭:“沒有,不過宮裏還傳出來一個消息,咱們找的東西被人捷足先登了,閣主讓奴婢帶話問您,咱們的人是不是先從南邊撤回來?”
“被人捷足先登了?”紀真眉頭緊皺,臉色越發難看。
“算了,告訴他留下兩人處理蹤跡,其餘的人全部撤回來。”
“是。”簾兒應了聲是,想了想又問:“小姐,賜婚的事——”
紀真閉了閉眼,快速道:“明天上朝,讓林禦史把之前寫好的折子遞上去。”
“那楊小姐那邊需不需要奴婢找人......”
“不必,明天挑幾套好衣裳給她送去,一定要當著陸崇的麵送,就說是我送她的見麵禮。”紀真突然睜開眼,語氣森寒。
“是,奴婢明白了。”
簾兒應下是後,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紀真眼皮跳了跳:“還有何事?”
簾兒看著紀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情就直說。”紀真說。
簾兒小心翼翼開口:“今日奴婢路過定國公府時,聽到有人說宋世子半月前被突厥王一刀捅了心臟,人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送消息的斥候已經讓宋家預備喪事了......”
聞言,紀真瞳孔猛地一縮,身體忍不住戰栗。
預備喪事?宋緘這個禍害終於要死了嗎?
她想笑,但嘴唇像被麥芽糖黏著,怎麼也扯不開。
好幾息過去,她才木著聲音問:“老夫人怎麼樣?”
“老夫人聽說消息後直接暈倒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明日我們回去看看老夫人。”紀真麵無表情趕人,不給簾兒說話的機會就下了逐客令。
“奴......是。”簾兒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吞下去,應了是後離開。
第二日,鏡心園。
楊素宜呆呆看著花廳中數十位丫鬟案上捧著的錦繡華服,難以置信地看著簾兒問:“這些都是送給我的?”
簾兒微笑點頭:“是的楊小姐,我家小姐聽說您今日要入宮,特意讓奴婢給您送來幾身衣裳,她還讓奴婢向您道歉,這些衣裳本來應該是她親自來送的,隻是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昨夜病了,她不得不去探望。”
楊素宜聞言看向身旁的陸崇,求助道:“崇哥,這......”
陸崇冷冷瞥了簾兒一眼,忽然出聲:“來人,把針線房裏的繡娘全部叫來,讓她們看看這些衣裳有沒有問題。”
他話音一落,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即出門找人。
“崇哥,你這是——”
楊素宜不明白陸崇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陸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不顧簾兒還在場就道:“別害怕,我隻是讓繡娘檢查這些衣服有沒有問題,你生性善良,不知道後宅婦人的手段。”
楊素宜大為感動,盈盈水目當下就盈滿秋波:“崇哥,你待我真好。”
“宜娘,我不待你好還能待誰好。”
看著二人你儂我儂的畫麵,簾兒惡心得差點連昨夜用的飯都吐出來。
不過幸好,就在她吐出來的前一刻,針線房的繡娘們來了。
她在繡娘們到來的一瞬間,打起精神挺直了背。
陸崇又瞥了她一眼,冷聲吩咐繡娘道:“好好給我檢查檢查這些衣裳有沒有錯線的、漏針的、或是其它不得體的。”
繡娘們聞聲下意識看了簾兒一眼。
簾兒還沒來得及開口讓她們仔細檢查,陸崇就發了火:“看她幹什麼?看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他一發火,繡娘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低著頭認真檢查起了衣裳。
“回稟二爺,流霞綃羽裙沒有問題。”
“回二爺,螺鈿珍珠衫也沒有問題。”
“冰綃玉蕊衫也未發現問題......”
繡娘接二連三回稟衣裳沒有問題,陸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難道他猜錯了?紀真莫非真的是好心?
簾兒看著陸崇變幻莫測的臉,心頭冷笑,她家小姐才不會用能被人一眼看穿的低劣手段。
等到繡娘全部檢查完畢,她才清了清嗓子開口:“二爺,您檢查完了吧?我家小姐真是一片好心,您如果害怕我家小姐害楊小姐,大可直接拒絕,何必讓這麼多人看小姐的笑話?也罷,既然二爺和楊小姐看不上,那我們就不討嫌了。”
簾兒話音未落,楊素宜急急叫住了她。
“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