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胃部痙攣的疼痛,在冬日的寒風中一步步地走著。
不知走了幾個小時,才終於到了家。
那時,柳如煙已經回來了,她明明撐著傘站在門口等我。
可一眼看到我回來時,細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卻用不耐煩的聲音對我說:
“禹川想吃施華洛的蛋糕,你去買來。”
我疑惑地問了句:“不是胃不舒服麼?”
柳如煙更加不耐煩了:“去醫院檢查過了,說隻是受涼了,沒多大事,剛才還疼著,現在不疼了,在聚會上沒吃多少,現在想吃蛋糕,有什麼問題?”
“讓你去就去,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
可我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蛋糕,而是柳如煙居然把顧禹川帶到這裏來。
柳如煙從小父母車禍去世,家產那些也基本上被親戚搶走完了。
就連她從小到大的家都被拍賣了。
至今我還記得,小時候的她無助地蹲在門口哭紅了眼圈的樣子。
是我明知有坑,還是花了幾個億將房子買下來。
為了安慰柳如煙,保留她小時候的記憶,我還專門請人維護著這裏的一切。
可現在,柳如煙理直氣壯地對我說:“這裏是我家!”
“我朋友不舒服,帶他來這裏住幾天,有什麼問題?”
“反倒是你......”
她頓了頓,無比厭棄地說了句:“什麼時候搬走?咱倆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住在這裏,若是傳了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好,我可不想讓人以為咱倆有什麼。”
哪怕已經做了決定,可我的心還是被傷得血痕累累。
我滾動著喉結嗯了一聲:“我會搬出去的。”
柳如煙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激將法竟然起了反作用,下意識地向我伸出手。
可我已經轉過身,為她口中的顧禹川買蛋糕去了。
那一晚,顧禹川的房間裏歡聲笑語不斷。
在我躺在床上因為胃痛翻來覆去疼到冷汗浸濕了衣服時。
柳如煙在喂顧禹川吃蛋糕,兩人盤腿坐在地板上,玩著遊戲,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第二天,我洗漱好出門時,又遇到柳如煙。
昨晚熬了夜,她眼底滿是疲憊,對著我打了個嗬欠,隨口吩咐說——
“禹川上班快遲到了,你開車送他。”
“對了,記得提前給他買好早餐,咖啡七分糖,加煉乳牛奶。”
我忍著心中的諷刺回了句:“我今天很忙,沒時間。”
正要繞過柳如煙想走,卻被她挺身而出擋在了樓梯口。
柳如煙張了張嘴,正要發作,下一刻,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對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讓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掛斷電話,她直視著我的眼睛,壓著顫聲問我:“你找房產中介幹什麼?”
“還有,為什麼有移民局的人找你?”
柳如煙是個特別有占有欲的人。
盡管整天嘴上說著對我滿不在乎,但我所有的社交賬號都被她強行綁定了。
經她提醒,我這才意識到昨晚因胃痛折騰了一整夜,手機早已關機了。
麵對柳如煙疑惑震驚的目光,我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最近我媽想在國內買套房子。”
“你知道,他們在國外這麼久,一直對我不太放心。”
柳如煙這才鬆了口氣,還挑了挑眉:“叔叔阿姨他們就要回來了?”
緊接著她又問:“你想買什麼樣的房子?是不是等他們回來了,你就要搬走?”
她的眼神中帶著惴惴不安的試探。
不等我回答,又找著借口說了句:“其實你可以住下來。”
“昨晚我跟禹川商量好了,他現在租住的房子距離研究所太遠,索性讓他搬過來住。”
說著,她又咬了咬唇:“我們孤男寡女的,外界傳出去不太好聽。”
我心裏冷哼,柳如煙這是怕我搬回去跟家裏人住,所以有些慌了?
直到現在,她還想拉著顧禹川給自己找借口。
就這顧禹川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是柳如煙的真愛?
我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再看吧。”
直接繞過柳如煙離開,我就直奔房產中介公司和移民局。
我把一直以來跟柳如煙住的那套房子掛在了交易平台上。
然後去移民局拿我辦好的相關材料。
不料剛走出門口,就看到柳如煙和顧禹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