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老閨蜜嫁給了一對兄弟,同住一個小區。
我嫁的哥哥是規劃院的設計師,她嫁的弟弟是大學裏的教授。
婚後的第四十年,銀發叢生的的兄弟倆卻突然迷上了廣場舞。
還各自找了舞伴,被眾多廣場舞伴調侃為“舞壇伉儷。”
我找上七十歲老閨蜜傾訴,“我家老頭好像變心了。”
閨蜜無奈地搖搖頭,“我家那個也是。”
我認真地說道:“我想離婚了。”
閨蜜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你離我也離!”
一年後,兩個閨蜜的老年旅遊生活被所有人羨慕。
與此同時,某小區兩個七十歲老頭跳廣場舞癱瘓的新聞上了熱搜。
癱瘓在床的兄弟兩人在電話裏哭著求我和閨蜜回去。
我和閨蜜相視一笑:“你們誰啊,不認識。”
......
【今天晚上老地方照舊@風月無邊】
小區團購群裏發出來這樣一條信息,很快就被撤回了。
可還是被我看到了,風月無邊是我的老伴趙建國。
發信息的人我沒有看清是誰,隻是記得頭像好像是一雙紅舞鞋。
我在群成員裏翻了很久,幾百人的群,看得我眼花繚亂。
七十多歲的年紀,眼睛早就不好使了,看的時間一長頭就疼。
讓我頭疼的,還有那雙紅舞鞋。
我想到最近趙建國每天晚上都往外跑,直到很晚才回來。
他堂堂一個國家級規劃院的退休設計師,也在小區裏和大家一起扭。
這要是放在從前,他會覺得丟麵子,絕不會去。
可前一陣,他大病了一場。
醫生說主要原因就是常年坐辦公室,缺乏運動,抵抗力差,建議他多活動活動。
雖然我每周都給他燉雞湯、排骨湯,換著花樣地給他補身體,但是運動還是必須的。
我想著,跳舞正好對他的身體有幫助,沒有反對他去跳廣場舞。
畢竟收拾家務的活兒一直都是我來做,趙建國就是個甩手大掌櫃。
他說他的手是用來畫設計圖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兒子也已經成家,多年的辛苦也算是熬出了頭。
可是,我卻不知道跳舞還能把家跳沒了。
下午的時候,閨蜜羅娟發過來幾張截圖,又把我拉進了一個名叫“舞動夕陽”的微信群。
截圖裏,趙建國的頭像異常明顯。
他在群裏顯然是個積極分子,定時間、買水、買飯、聯係場地,他事事都衝在前麵。
而看到下麵,我看見了那雙紅舞鞋。
微信名字叫三月雪。
她在群裏宣布,晚上要和趙老師給大家做示範表演。
群裏一片叫好,而他們送出的祝福卻讓我目瞪口呆。
“舞壇伉儷。”
不一會兒,羅娟就過來了。
我招呼她剛坐下,他就開門見山地問我,“姐,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還沒有緩過神來,依舊有些木訥。
“這個三月雪叫何麗芳,是個退休的工人,她半年前和你家老趙搭在一起跳舞的。”
“你怎麼在那個群裏?怎麼不早告訴我?”
“姐,這事兒怪我。我其實早就藏在那個群裏,就是要監視我家老頭的,他也迷上了廣場舞。”
“不瞞你說,我家頭也跳出圈了,也跟他那個舞伴天天混在一起。”
“我本來是想找到證據跟他攤牌的。結果,看見了你家老趙的證據。”
我語氣平靜,“這兄弟倆還真是一個德行。”
閨蜜的老伴叫趙建仁,大學文學係的教授,是趙建國的弟弟。
自視清高、來去如風的趙教授,退休以後也加入了廣場舞隊伍。
“我也是最近發現他有問題的,天天晚上往外跑,老晚才回家。
“出門總是油頭粉麵,還噴香水,這是他原來最討厭的。
“要是哪個學生噴了香水上課,會被他轟出教室。”
“我一猜他就有問題,果不其然,他和徐芬在群裏打情罵俏,旁若無人。”
“姐,你說,這樣的狗男人,咱們跟了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我有些疑惑。
“跳廣場舞,不是很多人一起嗎?”
我沒有跳過廣場舞,也沒有在小區裏看過。
隻是在手機刷視頻的時候見過,想著應該都差不多。
“根本不是!他們跳的是交誼舞,貼臉的那種,舞伴都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