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明從不信鬼神,可她聽說,沒能出生的孩子,會受欺負。
她刺破了指尖血,一針一線,做了一個小小的平安福。
還有三天,她就要離開了,離開前,她想把平安福送到寺廟去,替孩子祈福。
一整天時月明都沒從屋內出來,她不想跟時家人見麵,也沒時間出去,直到半夜,才做好了平安福。
第二天一早,時月明早早起身。
她不想驚動時家任何人,從別墅區走到地鐵站,再到業務辦理大廳,工作人員正好好上班。
取了護照,時月明剛要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月明!你也來了!”孟清一笑起來,臉上就有兩個梨渦。
她是時月明最好的朋友,就住在時家對麵。
“你怎麼把告別舞會取消了?我還買了票準備去給你捧場呢!”孟清大咧咧攬著時月明肩膀。
兩人向來無話不說。
可這會,時月明竟然不知怎麼解釋。
時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不能把時家三個哥哥推到前麵去。
見她啞然,孟清笑容也落了下來。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時月明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孟清瞬間明白,頓時義憤填膺。
“她剛來我就看她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自己是窮苦人,竟然還能拿到時家的DNA?你們時家......”
“算了。”時月明握住了孟清的手。
“時家怎麼選是時家的事,我也有自己的選擇。”
至於時家的事,她不想管了。
是他們時家,跟她,沒有關係。
孟清也閉口不言,大家族的事從來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月明,你這段時間不出現,她們都想你了,咱們這圈大小姐可全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需要用的時候,說一聲就行。”
孟清張開手。
時月明接受了她的擁抱,兩人互相拍了拍後背,時月明眼圈有些泛紅。
“別哭啊,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人。”
孟清在時月明臉上啄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曾經孟清就喜歡這樣跟時月明開玩笑,每次都氣的杜仲城臉黑,以至於這麼多年,杜仲城對她都沒有好臉色。
可如今,物是人非。
跟孟清告別,時月明獨自走在街頭。
杜仲城的車就靜悄悄跟在她身後。
看著那一道蕭索的身影,杜仲城竟生出一絲錯覺,他覺得時月明變了,變得他有些不習慣。
猶豫再三,他還是撥通了時月明的電話。
“上車。”
時月明看見來電顯示的一瞬有些驚訝,杜仲城有多久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了?
聽見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她回過頭,車窗內,杜仲城衝她揚了揚手機。
八點的大街,已經是人來人往,她不想被掛到某音上。
時月明走過去,伸手準備打開後車門時,杜仲城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這裏曾是她的專屬位置,可如今,她還該坐在這裏嗎?
“別讓時月陽誤會。”
時月明關上車門,坐到了後排。
看著空蕩蕩的副駕駛,杜仲城沉默了一瞬。
“去哪?”
“承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