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瞬間從時月明身邊離開。
杜仲城冰冷的眼神,落在時月陽身上時變得柔和疼惜。
“月明,你身體沒什麼大礙,不如等宴會結束,我們陪你一起去,偶爾開心開心,對身體更好。”
時放下了判詞。
他們在時月陽和時月明之間,終究選擇了前者。
“不用。”
時月明轉身離開,她不需要施舍的疼愛。
離開酒店,手機連著響了幾聲。
是三個哥哥叮囑她要去醫院,和杜仲城的醫院預約掛號單。
看著字字句句的關心,時月明隻想笑。
他們在裝什麼?
這個身體,不就是因為他們,才變成這樣的嗎?
三個月之前,劫持她跟時月陽的,是時家的死對頭。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她和時月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劫匪留下了兩個地址,目的在於讓時家分兵去救。
可他們失算了。
所有人都去救了時月陽,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劫匪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她被拖行在冰冷的地上,被小刀一寸寸劃破皮膚。
她被生生折磨到流產。
從希望,到怨恨,再到沒有一點希望,她隻用了半個月。
但那半個月,對她來說,好像經曆了一輩子。
半個月後,她被警察從劫匪手中救出來。
那個時候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可她回到時家。
所有人正圍著毫發無傷,隻是嚇到的時月陽。
甚至沒有人發現她消失了半個月。
更無人在意她失去了一個孩子。
時月明感到臉上一陣黏膩,伸手摸時,才發現她已經滿麵淚水。
她對不起那個孩子。
幾個月之前,她對杜仲城的時家還沒有失去希望。
但因為時月陽的歸來,兩人之間有了裂痕。
覬覦杜仲城的人,從不在少數,之前因為時月明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並沒有人動手。
但那一場舞會,杜仲城迷迷糊糊給她打了電話。
她趕到時,他已經倒在屋裏神誌不清了。
下藥的人用的是烈性藥,連送醫院的時間都沒有。
杜仲城趴在她懷裏,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說愛她。
時月明終究不忍心,她捧著杜仲城的臉,這是她唯一一次,逼著杜仲城說:“杜仲城,永遠愛,時月明。”
杜仲城仰著頭神色迷離:“杜仲城愛時月明,永遠,隻愛,唯愛,時月明。”
當天,兩人十分瘋狂。
他幾乎把她榨幹,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她甚至掩蓋不住自己的顫抖。
她幻想著他會頂住所有人的壓力,向她求婚。
可是後來,杜仲城抱著時月陽跪在時家,求娶時月陽。
可時月明始終記得,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模樣,她不信杜仲城在意識迷離的時候,還會說謊。
她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直到三個月之後,她查出了懷孕。
她從未跟別的男人接觸過,而且時間也能對上。
這個孩子,是杜仲城的。
她欣喜的給他打電話,有了這個孩子,他們就能水到渠成,奉子成婚。
可杜仲城沒接。
她就站在街頭打了無數個電話。
直到劫匪把她綁走,手機落在了地上,依舊是撥號頁麵。
她到底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