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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進宮選秀，顧淮聲賭氣娶了我。

婚後，他們糾纏不清。

世人都說我是個可憐的替身。

我從不生氣，隻是笑著，幫他打理後宅。

直到後來他凶狠質問我。

“為何你的目光，總停在我去世大哥的牌位之上？”

......

“顧將軍為國戰死，讓人敬仰。”

我平靜地回答。

牌位上刻著顧惜朝的名字，我奉了三炷香。

顧淮聲語氣涼涼的：“大哥確實很好，不像小爺，是個紈絝。”

我溫柔笑著：“紈絝也很好。”

顧家功高蓋主，他若不是紈絝，隻會落得跟他父兄一樣下場。

顧淮聲微怔，半晌後像是想彌補什麼，急急忙忙道：“以後，我會盡量不進宮，在家陪著你。”

皇宮裏有他愛慕的小青梅，我的表妹李純。

聽說她已經得寵封妃，怪不得顧淮聲突然沒了往宮裏跑的興致。

我麵上微笑不變，心裏卻冷靜漠然。

顧家人口簡單，除了我們，主子就隻有顧老夫人。後宅管理也容易，沒事喝喝茶、看看戲，日子悠閑。

然而自從祠堂對話之後，顧淮聲真的宅家不出了。

顧老夫人顯得很高興：“阿虞，淮聲在嘗試喜歡你。”

我在心裏搖了搖頭，顧淮聲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隻是受了情傷在家療傷而已。

顧府看戲也多了一位鼓噪的觀眾。

“這什麼戲？”

“蘭陵王入陣曲。”

顧淮聲嗤了一聲：“太平盛世看這個做什麼，不如看《霓裳羽衣曲》《踏謠娘》之類的......”

我很少反駁他，這次卻忍不住開口。

“若沒有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哪來的太平盛世？”

顧淮聲沉默。

而後他又不知道發什麼瘋，開始徹夜練武，舞弄父兄的長槍。

偶爾受個傷，嚎得全府都知道。

顧老夫人緩了一會兒氣，低歎著笑：“淮聲那孩子向來不知道照顧自己，我這有白玉藥膏，辛苦阿虞跑一趟？”

明顯是想撮合我們。

對上老夫人懇切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頭：“好，我這就去。”

顧淮聲躺在床上，褪去衣服，露出精壯的腰身和後背的大片青紫。

當我敷藥時，他肌膚像是被燙到一般，顫栗起來。

“小爺、小爺自己來！”男人耳朵微紅。

“你夠得著嗎，你長臂猿啊？”

我嘀咕著，繼續塗抹藥膏。

窗外的小廝和侍女們都在笑。

顧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後，皺紋都笑開了，氣色也好了許多。可是入冬之後，伴隨著嚴寒的天氣，身體每況愈下。

她抓住我的手。

“阿虞，老身有件事想求你。”

我愣了一下，恭敬地問：“娘，您說什麼事......”

“能不能為顧家留個後？”

“我知道，他們兄弟倆都虧欠你，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

顧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聰慧通透。

我垂眸。

還沒等考慮好，老夫人的身體已至強弩之末。

罷了，一杯酒的事而已。

我挖出埋在地下的女兒紅，跟顧淮聲小酌怡情。

原以為他會在醉酒時將我錯認成表妹。

沒想到，他一邊吻我脖頸。

一邊喚“阿虞”。

窗外天寒地凍，窗內活色生香。

等到清晨醒來，顧淮聲摟著我的腰，露出明快的笑：“娘子，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