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兒子放學時,我和他一起遭遇綁架,當晚就被送往境外。
兒子被挖去雙眼,我也淪為歹徒的玩物,日日遭受折磨。
許時宴徹底崩潰,親自帶著雇傭兵衝入園區,奮戰整整一夜才將我和兒子救出。
陷入昏迷前,他紅著眼眶告訴我,兒子傷勢過重,救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斷氣。
意識恢複後,我哭著想去看兒子最後一眼,卻在太平間外聽見許時宴和助理的對話。
“許總,這場綁架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為的不過是小寶的眼角膜而已,既然已經得償所願,為什麼不救下他,還要任由他被亂搶打死?”
許時宴深吸一口氣,語氣裏毫無波瀾:
“沒辦法,移植眼角膜時他認出了青青,吵著要報警,我隻能想辦法滅口。”
“即便是我親生的孩子,我也絕不允許他毀了青青的前程!”
我癱倒在地上,整顆心涼到透徹。
為了程青,他不惜親手將我和兒子推進人間煉獄。
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他所願。
......
助理歎了口氣,聲音裏都染上幾分憐憫。
“夫人已經夠可憐了,失去了孩子,又被歹徒日日淩辱,救出來時滿身傷痕,我看了都覺得難受,你為什麼還要故意泄露她的行蹤?”
“如果那群人再找到她,我都不敢想她會是什麼下場!”
許時宴輕嗤一聲,滿臉不耐。
“這場惡戰對方死傷慘重,勢必要找人報複,青青那麼純潔,我必須保護她!”
“被報複的人,隻能是蘇念!”
他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
我癱坐在地上,手心也被掐的滴出血來。
淚水失控般滑落,我卻捂住嘴,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帶著滿心絕望,跌跌撞撞回到病房。
整個人癱軟的幾乎站不住。
我裹緊被子,止不住的顫抖。
還沒來得及平複心情,許時宴就闖進病房。
看見我滿臉淚痕,他瘋了般撲過來,小心翼翼將我擁進懷裏。
就連聲音都染上一絲哭腔。
“念念,是不是又想起之前的事了?”
“別怕,有我在,我再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了!”
我抬起朦朧的淚眼,愣怔著看向他。
他焦急無措的神情,和滿是心疼的雙眼都不像是作假。
我幾乎就快要相信,剛剛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
可下一秒,他卻故作平靜的開口:
“念念,你待在醫院我不放心,我帶你回家好嗎?”
我渾身血液瞬間涼透。
他不是不知道,半個月前我和兒子就是在家門口被人擄走的。
別墅地處郊外,平日裏就是人跡罕至。
此時回家,不過是更加方便那些人找到我罷了。
我以為自己逃出了深淵,沒想到卻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那些被折磨到體無完膚的回憶讓我驚恐萬分。
我蜷縮成一團,拚命往後退去。
帶著最後一絲希冀,顫抖著哀求道:
“許時宴,我不想回家,就讓我留在醫院好嗎?”
他笑的一如既往的溫柔,眼底卻再沒半分溫度。
抬起手,掌心裏躺著白色的藥片。
“念念,醫生說你會有創傷後遺症,把藥吃了就不會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
“趕緊吃了藥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他不顧我的掙紮,捏住下巴將藥塞了進去。
藥效很快發作,意識迷離之際,我聽見許時宴冷聲吩咐道:
“把消息散布出去,半小時後我會帶蘇念回家。”
“告訴他們,要是敢碰青青半根頭發,我不介意再血洗他們一次!”
嘴裏一片苦澀,我絕望的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昏睡中。
再睜開眼時,我已身在別墅的臥室裏。
四下一片漆黑,許時宴早已不見了蹤影。
門猛然被人踢開,那些曾經欺辱過我的人獰笑著魚貫而入。
屈辱的記憶卷土重來,我尖叫著往後退去,卻被人猛然踢在小腹上。
他們扯住我的頭發,用匕首將我的皮膚劃的鮮血淋漓。
整個身體像要被撕裂一般,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明明許時宴就在隔壁。
我甚至能聽到他隱忍的喘息聲。
可一直叫到聲音嘶啞,他都無動於衷。
我被折磨到幾乎昏死過去。
隱約間聽見許時宴低聲吩咐道:
“結束後記得給他們一筆錢,絕不允許他們再去找青青!”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讓他們拿了錢趕緊滾,念念受的傷害我自會想辦法彌補!”
我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許時宴,你能拿什麼彌補我?
等那群人心滿意足的離開時,我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樣。
我睜著空洞的雙眼癱倒在血泊中,隻覺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