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壓抑著怒火。
“周歡,你又在發什麼瘋?快點滾下來。”
我冷靜地拿出手機,點開計時器,指著地上的白雪:“一分鐘之內,把她趕出去,不然,我跳下去。”
“你瘋了!”
我笑了:“還剩50秒。”
我們倆在沉默中對峙,他皺著眉,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抽骨剝皮。
幾秒後,他轉過身,親手扶起地上的白雪。
白雪哭唧唧:“涼川,我就是想安慰一下歡歡妹妹,沒想到她用熱水潑我……”
沈涼川語氣憐惜。
“你也是,她的性格你也知道,不好好養病,招惹她做什麼?”
他溫柔地抹去白雪臉上的淚水:“我先讓人帶你去外科包紮,一會就去看你。”
“好。”白雪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弱柳扶風般的被保鏢扶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門被關上,房間裏隻剩我們兩個。
他麵無表情:“下來。”
連著兩次,在我和白雪之間,他都選擇了我啊。
我愉悅地說:“好啊,我跳下來,你接住我。”
我眼睛一閉跳了下去,期待能落入他的懷抱,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屁股好疼。
睜開眼,他就站在我兩步遠的地方,一動不動,依舊冷漠。
我疼得流下淚,卻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死鬼,伸下手會死啊,我要是真死你就打光棍了。”
沈涼川快步走過來狠狠捏著我的下巴,我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周歡,我是不是這幾天對你太溫柔了?”
我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病房有監控,你不會自己查嗎?就這麼信白雪的話?”
“真相,重要嗎?如果不是當初你爬上我的床,雪兒那麼善良的女孩,怎麼會逼成這樣?你媽和你一樣的賤,怎麼對你,你都得受著。”
沈涼川甩開我冷淡地回道。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雪兒傷心了,而且惹到美人傷心的還是我這個賤人。
其實我有時候感覺,沈涼川也挺幸運的。
我媽害了他媽,他仗著小時候受過傷,肆無忌憚的報複我,哪怕那件事我根本沒有參與。
別人知道了,也隻會可憐他,說我罪有應得。
而我呢?
我連一點委屈也不能有。
媽媽死了,真的隻剩我孤零零一個人了。
“沈涼川,我們離婚吧。”
我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