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江晚晴被司機送回家。
沈思誠卻說我今晚沒吃什麼,帶我去吃海鮮粥。
他並未沿著燈火通明的寬闊路段行駛。
而是驅車沿著偏僻的小道走。
見我並未顯露疑惑,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蘇蘇,我剛剛太過嚴厲,可也是為了你好。”
“你爸媽在天有靈,知道你變得如此囂張跋扈,也會失望的。”
他一副為我著想的模樣,看著倒是讓人感動至極。
可若不是他害死了我爸媽,如今我也不會毀容瘸腿。
我還是被爸媽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我垂下睫毛,掩住眸中的自嘲。
如今他看似關懷地要帶我去吃夜宵,
不過是想將我徹底推下地獄,奪走爸媽留給我的遺產!
行駛到一半,沈思誠皺了皺眉。
“蘇蘇,車胎好像被紮爆了,我下去看看。”
他打開車門時,麵上閃過一絲愧疚。
可隻猶豫了幾秒鐘,他就招呼著我下車。
“老婆,幫我打著點手電,我看看車胎。”
看著他和往日一樣溫柔的眸子,
我心中卻滿是酸脹。
“思誠,我們在車上等著司機來接好不好?”
他卻薄唇緊抿,柔聲道:“蘇蘇乖,我可舍不得你餓肚子等著。”
我剛被他拽下車,樹林裏便衝出幾個彪形大漢。
他們一棍砸暈了沈思誠,獰笑著走向我。
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我竟隻覺得好笑。
我被綁到郊外的廢棄工廠。
鐵鉤穿過我的肩胛骨,我的身子因疼痛而不住地顫抖。
為首的光頭男子捏住我的下巴,嗤笑道:
“和你爸媽一樣倔脾氣,我要你心甘情願簽下股權轉讓書。”
“別像你爸,手握著項目機密,卻選擇死在我們手裏。”
我吐出一口血沫,被鐵鏈吊起的手腕上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我不會簽的。”
男子冷笑一聲,手裏的文件重重地拍打著我的臉。
“別自討苦吃,雇主說可以留你一命。”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綁匪接起後按下了外擴。
沈思誠焦急的聲音響起:
“你們把我老婆帶去哪了?我有錢,隻要你們肯放了她,要我做什麼都行。”
綁匪嗤笑一聲,“我們隻要你老婆手裏的股份,和你無關!”
沈思誠吸了一口氣,帶著哭腔道:
“老婆,爸媽留下的股份而已,他們要就給了吧,以後老公養你。”
“你千萬別犯倔,我隻要你活下來!”
他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慢慢閉上眼,心下隻有一片淒涼。
鹽水被潑在我裸露的傷口上滲入骨縫,我死死咬牙,始終不肯開口。
男子無奈地走到一旁撥通電話。
“老板,這瘋女人骨頭硬得很,不肯簽字。”
半晌,對麵才傳來模糊的聲音。
“軟的不吃就來硬的,每斷一根骨頭,就往她喉嚨灌一次辣椒水。”
“也別太狠,她身子弱,別下死手。”
江晚晴嬌媚的聲音響起,“思誠,來看煙花了,小辭叫你半天了。”
沈思誠,不用麵對我裝深情時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我被折磨淩辱時,他在陪江晚晴母子看煙花。
恐怕我的慘叫聲,是他們最悅耳的伴奏。
綁匪拎起一旁的鐵棍向我逼近,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清脆。
我痛得渾身痙攣,冷汗直流。
工廠大門突然被踹開,一隊雇傭兵衝進來將綁匪製服。
為首的絡腮胡將綁匪頭目的手機遞給我。
我用他的手機打下一行字,連同郵件一起發給了和他聯絡的秘書。
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
我被絡腮胡抱上直升飛機時,
秘書麵色慘白地跑向沈思誠,
“太太被那些人帶走了,她簽字了!”
沈思誠勾起嘴角,滿意道:“隻要她簽字,以後我也不會虧待她。”
“就算晚晴和小辭正式被認回沈家,我也會養著蘇荷的。”
可點開後,他的臉色卻變得鐵青。
【這女人玩起來不錯,我們帶走了。】
隨這句話一起發來的,還有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我的確簽字了,可簽的卻不是股份轉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