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回了顧府。
可不同與三年前的小心翼翼。
侍衛將我壓進了顧家用來關押犯人的地牢。
一路上,下人們竊竊私語。
他們說,我和林汐之間,是她贏了。
他們說我下毒,手段惡毒。
可從頭到尾,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凡人若食仙草,百病消散,林汐不可能出事。
可想到與林汐對視時那惡意中的妖灩時,我才明白,林汐根本不是人類。
或仙,或妖,都是來要我命的。
我以為能躲過去,卻沒想到,還是淪落如此。
顧榆坐在眼前,握著我本體的手漸漸握緊:“阿初,你快些,汐兒等不了了。”
“這次過去,我什麼都依你,好不好?”
他半威脅半哄,想要我凝一片仙葉。
可我卻始終沒有看他一眼,不開口,也不動。
氣氛就這樣僵持,而林汐也等不急了。
跟在林汐身邊的丫鬟找到地牢,哭的撕心裂肺:“家主快救救姑娘!”
“姑娘又吐了血,已經是氣若遊絲了……”
她哽咽哭著,顧榆眉眼沉下,又問了我一次。
可我還是沒有反應。
見此,他一臉縕色的將我的本體遞給那丫鬟:“去叫人切下一半根莖入藥。”
話落,我終於抬頭,眸色卻愈發冰冷:“顧榆,你從一開始就想殺我了,對嗎?”
我問,又忍不住自嘲。
那日偷聽到的一切,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我又何必多問?
顧榆神色一僵,想說些什麼,可我已經閉上眼,他也隻能作罷。
最後,他忽略心底的絲絲痛意轉動輪椅離開,不忘留下一句:“我不會讓你死。”
……
而刹那間,寒涼包裹全身。
我以為本體被毀,我會很痛很痛。
可我閉上眼時,隻有熟悉的沉雪香將我包裹,讓我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顧榆瞧著林汐吃下藥,臉色恢複紅潤才鬆了口氣。
轉身出了房門後,他朝著丫鬟伸手:“將剩下的仙草給我。”
他想著,切一半,太初不會有事。
可聞言的丫鬟卻臉色煞白的跪下:“奴婢怕一半不夠,讓人將整個都搗碎了。”
“請家主贖罪!”
她開口,讓顧榆渾身冰冷,不自覺呢喃:“都搗碎了……”
本體碎了,那太初還能活嗎?
他來不及計較,慌慌張張推動輪椅朝著地牢走去。
他迫切想看到太初完好的身影。
可牢房裏,隻剩下一塊碎掉的玉佩,再無太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