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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前,我正在醫院進行化療。
當時我疼的渾身冒冷汗,打電話聯係裴珩時,
他卻不耐煩的說他在出差,讓我不要打擾他,隨即就把電話匆匆掛斷。
原來那個時候,所謂的出差,是在陪安雪。
我將手中的保溫桶放下,轉身便走。
安雪被我冷淡的態度激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推倒在地。
我狼狽的趴在地上痛呼。
安雪猶嫌不夠,打開蓋子,將熱湯潑在我的身上。
“你裝什麼清高?!”
“你死纏爛打五年,裴珩都不願意娶你這個老女人!”
“現在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又給誰看?裴珩根本不會可憐你!”
我掙紮著想起身。
安雪突然驚叫一聲,直直向身後倒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
裴珩已經將人摟在了懷裏。
安雪哽咽著向我控訴:
“小玥姐姐,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放過我吧......”
裴珩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怒意。
“顧玥,你瘋了嗎?”
“我不就讓你上來給安雪送碗湯,你至於這麼生氣?”
“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安雪是無辜的!她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康複!”
我艱難的撐起上身,裸露的皮膚被滾燙的湯汁燙的一片通紅。
“裴珩,我才是那個和你在一起五年的女人,你就這麼相信安雪的話?”
裴珩厭惡的瞪著我。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安雪抽噎著攬上裴珩的肩膀。
“算了阿珩,既然我做什麼都不能讓小玥姐姐接受我,那我走就是了。”
裴珩心疼的揉揉安雪微紅的手掌,扭頭對我怒目圓睜。
“你要是能有安雪一半聽話懂事就好了!”
我冷了臉色,唇角泛起譏諷的笑。
“聽話懂事?”
“裴珩,你將我的孩子親自下令殺死,我不哭不鬧,還不夠聽話懂事?”
“我陪著你創業,在酒局上把自己喝成胃穿孔,害的自己胃癌晚期,命懸一線,還不夠聽話懂事?!”
裴珩皺眉,眼裏的慌亂轉瞬即逝。
“你胡說八道什麼?”
“編借口也不編個好點的,還胃癌晚期?”
“就算你真的晚期,那也是你自己活該!我又沒強迫你替我擋酒!”
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五年的全心付出,最後隻落得一句活該。
“裴珩,你還有沒有心......”
“啪——”
我的話還未說完,裴珩惱羞成怒的在我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他詫異的看著自己顫抖的手,似是沒想到會動手打我。
卻依舊不肯低頭,梗著脖子道:
“你太激動了,自己待在這裏好好冷靜冷靜吧。”
說完抱著安雪,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五年的愛意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我拷貝好醫院的監控,
又找到車禍發生時的行車記錄儀,
轉身登上飛往國外的航班。
飛機起飛前,裴珩發來消息解釋。
“白天的事,是我衝動了。”
“但如果不是你先對安雪動手,我也不會這麼衝動,你也想想自己的問題吧。”
“對了,你的腿出了問題,安雪怕婚禮時丟了我的臉,提議讓她假扮新娘。”
“我同意了。”
“但你放心,結婚證上的名字隻會是你。”
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屏幕上。
我擦掉淚水,隻回複了四個字。
“新婚快樂。”
然後刪除他所有的聯係方式,飛向大陸另一端。
婚禮當天。
裴珩的心裏莫名不安。
腦中不斷回想三天前顧玥發來的最後一句話。
“阿珩,你有心事?”
安雪挽住裴珩的手臂,眼中透著擔憂。
“沒事,婚禮快開始了,我們入場吧。”
在賓客的見證下,裴珩與安雪交換結婚戒指。
保鏢匆匆趕來,臉色慘白。
“不好了裴總!顧小姐三天前乘飛機離開了,今天顯示那趟航班已經失事墜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