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輕輕搖頭,沒有戳破他拙劣的謊言。
手機鈴聲響起。
裴珩看了一眼,詫異的問:
“小玥,你訂了機票?”
我慌張劃掉短信,語氣如常:
“沒有,是哥哥的行程,他留得我的號碼。”
哥哥對我看護的很緊,
即使當年我為了與還是窮小子的裴珩在一起,和父母鬧得不歡而散,哥哥對我的疼愛也從未減少。
裴珩沒想太多,點了點頭,將我擁入懷裏。
“小玥,把你家人都接回國吧。”
“然後我們結婚。”
他溫聲的語氣讓我心裏猝不及防一痛。
原來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真的能違心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我一時無言以對。
裴珩隻覺得是我感動得說不出話,於是將我抱得更緊。
“等我們結了婚,就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好不......”
“裴珩,我想出院。”
我冷靜打斷裴珩虛假的奉承。
他沒有思考,果斷拒絕: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出院。”
我從他的懷裏起身,將唇輕輕印在他的側臉上。
“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既然我們要結婚了,有很多關於婚禮的事我想親力親為。”
戀愛五年,裴珩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主動的我。
他僵在原地,愣愣的隻會點頭。
路上,他從車載冰箱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冰淇淋蛋糕遞給我。
說是為了慶祝我出院特地買的。
可他忘了我胃不好,不能吃生冷的食物。
我將蛋糕放回去,裝作沒胃口,合上了眼睛。
原來五年的時間,就能讓一切物是人非。
剛打開家門口的指紋鎖,安雪就興奮地從臥室衝出來。
“老公,你回來啦!”
裴珩臉上的笑容一僵,像是才想起安雪的存在,急忙解釋:
"小玥,你別誤會。醫生說安雪車禍時撞到了頭,導致記憶錯亂,我怕她一個人在外地沒人照顧,才把她帶回了家。"
“老公,她是誰啊?”
安雪穿著我的睡衣,怯生生的挽住裴珩的手臂,小聲問道。
“她......”
見裴珩吞吞吐吐的答不上話,我了然一笑。
“我是裴珩的朋友。”
裴珩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向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原來是這樣。”
安雪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下垂,懶懶靠在裴珩的肩頭輕聲抱怨:
“老公,我好困,陪我去睡覺吧。”
“好。”
裴珩垂下眼眸,眼裏盡是溫柔。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和安雪說話時,臉上的寵溺是從未對我有過的。
直到臥室的燈徹底熄掉,我還站在客廳久久回不過神。
這套房子是我和裴珩剛創業時,攢錢買下來的婚房。
即使後麵我們有能力可以住上更好的地段,也依舊沒有搬離這裏。
隻是現在,房子的女主人可能不再是我了。
我恍惚回到客臥,黑暗中,指尖觸碰到黏膩的物體。
是幾個拆開的避孕套,
旁邊還放著一條不屬於我的粉色蕾絲內褲。
滑膩的手感讓我很快意識到他們在這裏做過什麼。
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
我抱著馬桶開始瘋狂幹嘔,一旁的手機忽然振動幾下。
是安雪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軟的聲線:
“阿珩哥哥,你愛我嗎?”
裴珩似是低笑了一聲,
“我當然愛你了,我永遠愛你。”
電話掛斷,安雪緊接著發來幾條信息,又很快撤回。
【顧玥,抽血被抽到暈厥的滋味好受嗎?】
【我隻不過是讓醫生告訴阿珩,血庫裏不夠我這個血型的血,他就恨不得將你身上的血全部抽給我,甚至不惜舍棄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要救我】
【真是可惜了,應該讓你親眼看看,你那個已經成型但又被活活憋死在肚子裏的孩子是什麼模樣】